林荞乐了:“这是白粥,没放糖,你甜个什么劲儿?被海水泡得舌头不好使了?”
沈靖西抬眸看着林荞,笑盈盈道:“荞荞喂的,当然甜了。”
林荞嘴角微扬,睨了他一眼:“油嘴滑舌。”
他说着又正色了些:“当时,我怎么说的?叫你不要为我犯险,结果呢?沈靖西,我丑话说在前面,你要是死我前面,我可真不给你守寡,不仅如此,我还要花你的钱养小白脸,你自己看着办吧。”他故意气他道。
沈靖西哪里听不出来,但心里还是有点儿醋,一把将他的手抓住,险些把林荞手里的粥给打撒了。
沈靖西:“呵,我就还不信这世上还有比我沈靖西更好的?”他厚颜无耻地将林荞拉近了些,俊脸笑意不减,“荞荞,你遇到过我这么好的人,还能将就吗?”
林荞乍一被他拉近,看着他那张蛊惑人心的笑脸,有些脸热,再听他这臭不要脸的话,恨不得把这碗白粥糊他脸上,梗着脖子,半晌,却又不忍心再戳他的心,于是好不容易诚实了一次:“……这倒是。”
这么独一无二的沈靖西,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个了。
沈靖西本在开玩笑逗他,哪知道看到林荞神色微变,说了这么句,心里某处春荷像是被微风吹动,莲叶漪漪荡漾开去。他忍不住端过他的粥放在旁边桌上,垂眸看着林荞问:“荞荞,你……舍不得我的,对吗?”
林荞被他问得有些不自在,更觉得他是明知故问,瞪了他一眼:“你说呢?”
沈靖西开心地攥紧他的手,说:“我不知道,我要你告诉我。”
感觉自己再次被忽视了的湫湫觉得没眼看了,两只小手抱着自己故意装做鸡皮疙瘩掉一地,哆嗦着:“咦咦咦~~~肉麻死了~”
林荞后知后觉,湫湫还在旁边,忙一把将他推开,那知道沈靖西却攥紧他的手不放:“你告诉我,否则我不放手。”
湫湫连忙当起了小助攻,嘿嘿笑着催促道:“荞荞你就告诉他嘛~!爸爸都受伤了,好可怜的~!”
林荞热脸,半天才“嗯”了一声,然后迅速挣开他的手起身,抱着湫湫往外走,丢下一句,“他刚醒,该休息了。我们出去。”
沈靖西看着落荒而逃的林荞,心情极好地安心躺着,闭上眼睛。
门外是湫湫和林荞的声音,似乎压下去了些,不想打扰他,但一直都在。
沈靖西在医院里足足修养了快一个多月,渐渐恢复健康,这嘴巴却越来越挑,比怀孕了孕夫还难伺候,一会儿要吃这个,一会儿想吃那个,偏要林荞给他亲手做,吃不到就这儿疼那儿痛的,一股子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
林荞深度怀疑沈靖西是在装受伤博同情,他心里又恼又……怒,几度质问他是不是该好了,该出院了,沈靖西就伤口不舒服。实际上,他也隐隐怀疑沈靖西就是装的,但心里面想到他的幼稚好笑,又忍不住……就这么惯着他。
直到——
某天他悄悄推门进病房,看到躺不住的沈靖西在病房里撸铁练肌肉,还喃喃:“再不练,荞荞得嫌弃我腹肌没了……再练练……”
林荞:“……”
他听得好笑不已,瞬间觉得自己抓到了对方的小辫子,当即跳出来:“好啊!沈靖西!你敢给我装病!”
哪知道沈靖西闻声迅速丢掉哑铃,飞身一跃跳回病床上,装出一副“我好柔弱啊”的模样,对林荞说:“荞荞……我今天还想喝你亲手做的海带排骨汤……”
林荞上前狠狠将今天带来的保温饭桶掼在桌上,冷笑:“你做梦!”
“还装是吧?”林荞转身,皮笑肉不笑道,“行,那咱那婚房也不折腾了,婚礼也甭办了。我直接给你弄个葬礼吧?”
沈靖西当即一秒正坐跪好,鞠躬认错:“荞荞,我错了!”
林荞眯着眼睛微微一笑:“错哪儿了?”
沈靖西单膝起身,一眨不眨地看着林荞,说:“错在……沉溺在荞荞的温柔乡无法自拔,想要他亲手给我做饭,想要他每天都关心我,想要……他的爱。”
林荞看着他那双深情的眸子,暗自往后一退,伸手捏着身后的桌角,在心里想:林荞啊林荞,你争口气啊。别什么糖衣炮弹都抵不住。
林荞不自在地眨巴眼睛,说:“……哦。”然后一鼓作气,反向靠近沈靖西微眯着眼睛俯视着他,勾唇一笑,“哦,那你现在满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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