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森握紧他的小手,特别认真地说:“一定会没事的,湫湫你相信我。”
他伸出一只小手帮湫湫擦掉眼泪,再次保证:“不要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湫湫怔怔地看着森森,感觉心里的恐慌和害怕消散了一点点,他抿紧小嘴唇,乖乖地点点头:“嗯嗯……湫湫不怕……爸爸和荞荞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
此时同样和湫湫一起被送到医院的Auster站在远处,静静地看着湫湫和那些人,他迟疑了下,还是缓慢地挪动步子走过去,走到湫湫和森森身后,看着湫湫的眼睛,说:“Qiu,你还有我,我永远都是你……”
“你滚!”湫湫看到他气得大喊,“都是你!都是那个大坏蛋!都是你们!爸爸和荞荞才会……才会……你滚!”湫湫气得上前一把将Auster推倒在地,恨恨地盯着他捏紧了小拳头,“你为什么要那么坏!为什么要帮那个大坏蛋!!我不想看见你!你滚啊!”
Auster摔倒在地,怔怔地抬头看着湫湫痛恨他的模样,听到他的话,仿佛想到了母亲最后也是这样恨得咬牙切齿,双眼含泪地对他骂道:“你为什么这么坏?!你为什么是个天生坏种?!”
“你滚啊!”湫湫看他一动不动,怒火飙升,冲过去,直接压着他,一把拎起Auster的衣领,怒吼:“都怪你!!荞荞还好心想收养你!你根本不配!”
闻钦怕湫湫和这个不知道哪儿来的小男孩打起来,忙上前把湫湫拽下来,叫森森看紧湫湫。
然后转身蹲下身来,温柔地将Auster从地上抱起来,给他拍拍身上,安抚道:“不好意思,小朋友,湫湫他现在心情不太好,你不要生气。”
Auster看着眼前这个温柔的男人摇摇头,一本正经地说:“我不生气,狗狗法则之一,永远都不会生主人的气。”
闻钦一愣,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然而现在只能等着手术结果。
到了深夜,林荞被抢救回来,推进ICU,还在昏迷,而沈靖西依旧在手术中。
徐客听到消息也第一时间赶来医院,沈家的管家叔叔还有张婶也赶来照顾湫湫,湫湫死活不愿回家休息,森森坚持要陪湫湫,言言也不愿意走。于是一众人都在等待。
后半夜,沈靖西的手术终于结束,可却陷入了重度昏迷,和林荞都在ICU里躺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
林荞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昏昏沉沉的,梦里不断重复沈靖西坠海的一幕,耳畔是他那句被他吐槽过好几次,他觉得特别俗的“荞荞,我爱你。”……
最后是那声“滴”,红宝石耳夹掉落在地的声音,让林荞心头一悸,他想伸手去捡它,捡起来,再拨通沈靖西的电话。潜意识意识到他们将天人相隔,他不断伸手去捞,去捡,却再碰到红宝石耳夹的瞬间就摸了空,怎么都抓不住。
林荞越捞越急,急得整个人胸口都在闷疼,他逐渐崩溃、痛哭。
沈靖西,怎么办?我捞不起来怎么办?……
我就想和你打最后一个电话,就最后一个……
我还想最后听听你的声音,让我听听,就一句就好……
昏迷中的林荞眼角滑出一行泪,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梦中那种求而不得,胸口沉闷的痛感还没有随着梦境消失,他看着雪白的天花板,还有身边的吊瓶、心电图仪器等,骤然清醒!
林荞猛地起身,伸手就拔了针头,穿上鞋就要往外走。
迎面恰好撞上轮流来照顾他的叶匀,叶匀看到他醒了,眼露惊喜,结果林荞直接伸手抓住他的胳膊,干哑着嗓子忙问:
“……沈靖西呢?!沈靖西在哪?!”
叶匀闻言脸色一白,面露悲戚之色。
林荞看到他这个表情,他刹那间就像一张单薄的纸一样身形一晃,狼狈地单手扶住旁边的床,单手捶在痛得无法呼吸的胸口,大口大口地过度呼吸,张着嘴却完全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啊……啊……”出现了完全的失声。
叶匀吓了一跳,忙扶住他说:“师哥,你别急,沈总他还在,他还在!真的!”
林荞闻言当即抬头,看向叶匀,可是张了张嘴,只能哑着说出气音,或者说不如是口型:“……他、在哪?他…怎么样?”
叶匀怕他又急着了,忙边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边说:“沈总还在ICU,手术很成功,但是他陷入了重度昏迷。医生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来……也许很快,也许……”叶匀说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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