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言看湫湫哥哥这就结束了,不理解地皱着小眉头,又到湫湫面前,主动张开小嘴:“啊~~~”
湫湫不明白:“看过了呀?”
“那、那言言、怎么还是、还是、小结巴?”言言微垂着小眼皮,耷拉着小脸,问得天真。
湫湫一愣,他伸出小手挠了挠小脑袋,说:“这好像超出我的治疗范围……”但他看言言失望的小表情,连忙说,“能治!能治!湫湫医生我什么都能治!”
言言听到这儿,小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想了想又问:“那、那要吃药吗?爸爸、每天都给我、吃很多药……”
湫湫想到药苦死了,大气地摆手:“不吃药不吃药~”
结果言言反而说:“可是,不吃药,就不会,不会好呀。湫湫哥哥,你、你还是给、给言言、吃药吧……”
湫湫和森森听得都一愣。湫湫欣然点点头:“好~那言言乖乖吃药,肯定就会治好小结巴的!也会健健康康长大的!到时候和你爸爸一样长得高高的!”
“嗯嗯~!”言言开心地点头。
最后湫湫医生给每人都发了一颗儿童钙片,三个小朋友吃了,笑得很开心。
林荞这两天又有点昼夜颠倒了,他昨晚在陪湫湫看完电影后,干脆躺在家里的地下影院里又看了几部春节档的电影。好在时间长,足够消磨寂静的夜。他喝着小酒轻酌,看着看着,到早上八点多,沈靖西进来给他抱回了房间。
其实当时,林荞还没睡死,他微睁开眼睛,看了眼沈靖西,又侧过头去闭上眼睛,半醉半醒地笑了笑说:“沈靖西……我挺好的,你干嘛要费劲呢……”
他喃喃说完,似笑非笑的嘴角微垂,一只手无所谓地垂落下去。
沈靖西微垂眸,看着怀里抱着的林荞,眸光微动,也不管林荞听清了没有,低喃:“我愿意。”
林荞耳尖微动,将脑袋转过去,埋在他怀里,忽然伸手揽着沈靖西的脖子,眼睛都懒得睁开,懒洋洋地笑着说:“沈靖西,能不能现在带我去小黑屋?”
沈靖西垂眸看着林荞,低笑着温柔开玩笑:“老婆,你得让我再补补,昨晚已经一滴都不剩了。”
林荞闻言作罢,鼻腔里哼出一声笑:“说好的爱意控制欲念呢?这就不爱我了?哦,还只是有一点儿喜欢,达不到爱是吧?”
沈靖西听到他无理取闹的话,无奈,抱着他往外走,边走边低头吻向林荞。
闭着眼睛的林荞一愣,随即揽着沈靖西,主动地加深这个吻,甜美的酒气在两人唇齿间蔓延。林荞自始至终都闭着眼睛,只这么任沈靖西抱着,贪心地汲取着沈靖西的温柔。
林荞迷蒙着眼睛,微睁开眼睛时,看到沈靖西的那双眸子,淡然的,澄净而过于清醒的,那一刻他骤然想到了多年前那个抱着他走向医院的银发少年。林荞心口一缩,浑身陡然间战栗了下,伸手猛地推开他,闭上眼睛扭过头去。
沈靖西一怔,低声问:“怎么了?”
林荞紧闭着眼睛,抿了抿唇,到底什么都没说出口。
他心高气傲,怎么可能告诉沈靖西,他渴望……却又害怕他那双似乎看透他的眼睛。看透他的要强与软弱,看透他的清高与萎靡。
但林荞这人就是个矛盾的综合体,他越是害怕,就又越是狠心地想将自己血淋淋地剥开来,摊在沈靖西面前,用冷而硬的高傲,颤抖着指尖博一个全心全意地接受。
能不能就喜欢一个这样卑劣的、肮脏的、软弱的、烂在泥里的我?
能不能就看到这么完完全全不堪入目的我,也能毫不芥蒂地拥抱我?
沈靖西垂眸看着玩全瘫软在他怀里,双手随意垂落,无所顾忌,嘴角含笑的林荞,只得伸手将他晃荡的胳膊拢起来,往上再抱紧了些,自嘲似地低嗤:“林荞,你也太狡猾了,哪有吃霸王餐的,还能这么趾高气昂地跟大爷似的。”说着,又低声哄着他认真说:“喜欢,早就不止一点儿喜欢。”
闭着眼睛,享受着小憩的林荞懒散地哼唧着问:“那爱呢?”说着伸出修长的手指凭着感觉在沈靖西的胸口滑动。察觉到沈靖西的沉默,他哂笑了下,迅速开口:“抱我去下面吧,你不给我,我……自己也行。”
刚刚面对林荞的逼问,几乎有什么要呼之欲出的沈靖西,听到林荞这话,骤然蹙眉,动了怒:“你不要胡来,明明根本没发热,你根本不想要,也不需要。别把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
林荞一怔,悄然睁开眼睛看到沈靖西是真生气了,不安分的手悄然收回来,又伸出去拍拍他的心口,有些小心翼翼地赔笑:“逗逗你嘛~消消气,消消气~~”说着在他怀里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看着走廊窗外的黎明,懒懒道:“好困,你送我回去睡觉吧,还有今天不是有那么多人要来吗?就别来吵我了。”
沈靖西脸色渐愈,点点头:“好。”
林荞从早上再次睡到了下午四点,自然醒来后,也许是喝了些酒,脑袋有些宿醉的疼,还算清醒。他抬眸下意识看到屋顶角落对准他方向的那个红点摄像头。
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他起身去将门从里面锁死,接着又回到床上。屋内的暖气充足如春,他被子也不盖,轻笑了下,眉眼流转间,躺在床上对着红点摄像头,伸手摸向了自己。
不过转瞬,身体里一直努力压抑着的瘾,被他自己打开了泄洪的闸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