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昭挺身而出,“哪没有呢,道长是方外之人,哪里能贪恋红尘烟酒?”
她学着方才安山道长的说法,摇了摇头,故作深沉。
“烟酒乃是孽缘,不好不好。”
安山道长气急而笑,这是个小心眼的道友啊。
顾昭对上孟风眠,认真道。
“孟大哥不要担心,我和安山道长这叫做同行相轻,同行是冤家,看不过眼彼此是正常的事。”
“你放心,大事上我们闹不出岔子,嘴上拌几句总是会有的。”
孟风眠:。。。。。。
他头一次知道,原来道长之间也有同行相轻这种说法的。
安山道长吹胡子,“胡说!谁和你是冤家了!”
顾昭哼了一声!
孟风眠和赵家佑对视了一眼,俱是无奈。
。。。。。。
日头偏西,橘色的阳光散漫而下,就像在江面撒下了一片碎金,金光闪闪的格外迷人。
福船漾在江面上晃晃悠悠,不远处是一处不大的河中岛,岛上草肥苗高,偶尔一只白鹭从水面掠过,惊艳了那染着红妆的白头芦苇。
孟风眠让人在甲板上摆了桌,江风凉凉的吹来,一切那么的静谧和美好。
此情此景,顾昭都舍不得和安山道长斗嘴了。
孟风眠让众人落座,朝顾昭看去时,有些歉然道。
“到底是仓促了一些,船上物资短缺,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见谅。”
顾昭和赵家佑连连摇头,“不会不会,已经很丰盛了。”
两人倒不是客气话,桌上虽然只有五菜一汤,但道道可以看出做菜之人不凡的功力。
青菜翠碧,鱼肉鲜嫩,汤汁浓郁可口……尤其是那道白斩鸡,厨子挑选的嫩公鸡肥瘦适中,烹饪后皮黄肉白,别有一番香醇。
再加上那调得恰到好处的酱料,当真是鲜美异常,甘旨肥浓。
顾昭冲孟风眠笑了笑,“特别好吃呢,谢谢孟大哥。”
……
顾昭吃东西时速度有些快,但却不失礼。
虽然没有那种经过世家调理出的礼仪风范,但别有一种野生野长的自由劲儿,不拘束又有滋有味,不过是简单的菜肴,却是龙肝凤髓一般。
这般姿态让宴请的人心里有极大的满足。
孟风眠夹了白斩鸡的大鸡腿到顾昭面前,轻声道,“尝尝这个。”
顾昭愣了愣,随即笑道。
“我自己来就成,多谢孟大哥。”
孟风眠收回手,“嗯。”
暗地里,头一次做这等事情的孟风眠也在心里懊悔,耳朵后的面皮都红了一圈。
方才那番动作,自己孟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