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想想,昭儿要是修行有成,做啥不好要做着打更的活计,还打十人份的更,赚三十两的银子。”
老杜氏呼出一口气:“傻话!”
顾春来:“我看你才是闷驴!”
他瞥了老杜氏一眼,意味深长道。
“你也说了,要是修行有成,昭儿自然做什么都成,既然都成,她还想着做打更的活计,那说明什么?”
“说明她喜欢!”
“对于修行人来说,那银子就跟路边的顽石差不了多少。”
“既然如此,你何须强求她做其他的事呢,由着她的心意不就好了?”
顾春来有些老花的眼睛看向窗棂外头,那儿,风一阵阵的拂过院子外头高大的荔枝老树。
不知从何处来,不知到何处去,自由自在。
顾春来:“虽然我没有修行,但我也知道,这修行之人啊,随心随性最重要,你啊,就别拘着她了。”
老杜氏:“……成成成,道理一套一套的。”
顾春来吃完花生汤,老杜氏收拾碗碟,迟疑了下,开口道。
“咱们真不给花囡和平彦说昭儿的事啊。”
顾春来没反应过来,“什么事?”
待反应过来,他盘着腿去点燃那土烟,丢下一句。
“说那干啥,不说!”
老杜氏急了,“怎么就不说了,你是怕花囡和昭儿抢家里东西吗?就那三瓜两枣的,花囡和平彦不会的。”
顾春来瞥了她一眼,悠悠道。
“老婆子,在这一点上,我觉得你和昭儿她娘一比,真是差远了。”
顾昭是女娃娃这事,张氏一瞒就是十年,要不是顾昭生了病,张氏嫁人了,他和老婆子还无知无觉呢。
老杜氏不服气。
顾春来沉声,“你要记住,秘密永远是放在心里,那才是秘密,多一人知道,你就等着全部的人都知道吧。”
“昭儿要是想说,她自个儿会说的。”
老杜氏端着盘碟出去。
顾春来喊道,“你听到了没有啊。”
老杜氏没好气:“我还没老到发聋。”
顾春来放下心来,不忘喊道,“明儿我要吃去壳的花生熬的白汤,不要这种红汤的。”
老杜氏心里吐槽,还去壳的花生熬白汤,美得你!
“知道了!”
屋里,顾春来美滋滋的抽了一口大旱烟,快活赛神仙。
。。。。。。
六马街上。
市集还没有散去,有一处地方格外的热闹,甚至有妇人捧着家里的白瓷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