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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余饭饱邀故友,谢馆秦楼,散闷消愁,古人诚不欺人。
一顿香火下肚,桃三娘肚饱之余,和顾昭之间说话都自然热络了。
听到顾昭问她是哪方人士,桃三娘也起了谈兴。
只见她幽幽的叹了一声,道。
“我生前不是玉溪镇的人,我是通宁镇桃家坊坊主的闺女儿桃玉珠,小名桃三娘。”
顾昭愣了愣,坊主的闺女儿?
按理该是富贵人家了,怎么就这般想不开了?
似是看出了顾昭眼里的疑惑,桃三娘目光游移了下,难以启齿的开口了。
“虽然我梳的是妇人发,但我还未嫁人。”
说完,桃三娘拿帕子遮了脸,既是遮了自己的脸,又似在逃避。
半晌后,她轻轻的搁下帕子,偷偷的瞅了眼顾昭,见他眼里平静,并没有她所想的那样鄙夷目光,这才松了口气。
一些事憋在心里憋久了,就像是那被木刺扎破的伤口,木刺不挑出,原先不过是一些小伤口,随着时间的流逝,伤口化成脓包。
脓包越积越大,越触越痛,到最后不过是轻轻一动,便能痛愈心扉。
桃三娘剖开伤口,虽然一开始痛了一些,却是越说,心里越畅快了。
顾昭看了她一眼,没有出声。
这个时候,她只需要认真的听着,便是最好的言语反馈了。
……
桃家坊家家户户都种桃,一到了春天时候,漫村都弥漫着桃花清雅的淡香。
花香不是太浓郁,一阵清风吹拂而来,包裹着桃花香气的清风格外的甜蜜。
春日阳光暖暖的透过树梢落下,春风吹拂,花枝摇曳,蜂蝶飞舞,桃家坊美得就像是一副画。
桃三娘眼里有着怀念。
“我在桃家坊长大,从小种桃养蜂酿桃花酒,是村子里出了名的巧手,尤其是桃花酒,我酿的桃花酒格外的香醇,也因为这样,虽然我年纪还小,却也赚了一笔不菲的银子。”
“我阿爹阿娘疼惜闺女,这些银子都是让我自己收着。”
如果没有意外,她会带着她自小攒的嫁妆,父母添一些压箱底,寻一处好人家嫁过去。
生儿育女,操持家里,百年后儿孙满堂,笑着闭目长眠。
桃三娘的脸阴了阴,“坏就坏在,我遇到了个坏胚子!骗子!”
桃三娘家的桃花林在村子的河对岸,每一日,桃三娘都得撑着小船去桃花林施肥挑虫子,在一个落雨的时候,她碰到一个书生郎背着书笈奔跑着要去躲雨。
下了雨,河边本就泥泞的土地顿时更加湿滑了,那书生郎跑得急,人一下就摔了出去,当场摔了个大马哈。
桃三娘瞧着他狼狈懵圈的模样,撑着竹篙忍不住笑了一声。
听到声音,书生郎瞧了过去,四目相对,书生郎愣了愣,眼里似有惊艳之意。
桃三娘眼眸眨了眨,顿时有些羞赧的移开了。
书生郎起身拱手作揖,“让姑娘见笑了,小生胡道夏,来桃花坊寻亲,不知道姑娘认不认识桃钟福一家,他家娘子是我二姨。”
桃三娘疑惑,“桃钟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