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朵然问易思违:“她跟你说什么?答应你的求爱了?”
“没有,”易思违乱跑火车,“班长问我在哪个健身房健身。”
潘朵然大吃一惊:“啊?你骗我的吧?”
易思违继续乱说:“没有啊。她想要练腹肌,我告诉她,那是要看基因的。”
潘朵然超天真:“真的假的?”
“真的。”
隔天,莫乌莉直接甩了几张纸在易思违面前。主板协会要给报名的人买保险。她有想过,他会不会这时候打退堂鼓,然而,易思违很干脆地签了名。
作为参考,莫乌莉把自己填的那份放在旁边,上面有她的手机号。
等他写完,她接过去一看,当即皱眉问:“你紧急联系人写我干嘛?”
易思违盖上笔帽,坦率地说:“我不记得我家里人的电话。”
他是白痴,可以理解。莫乌莉这样告诉自己。
易思违忽然在桌上敲了敲,她看过去,只见他看向讲台。易思违说:“这个位置很好,屏幕不反光,又通风。”
莫乌莉不知道他又来哪套:“所以?”
易思违假笑了一下,站起身,把自己的东西收走了,留下一个空位置。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让她坐?
莫乌莉怀疑其中有诈。也许桌肚里有东西?或者他又有什么奇怪的打算?她站了半天,最后还是避开这里,坐到其他位置上。
那节课上,那个位置被其他人占走了。
老师在讲知识点,莫乌莉也和以往一样,有条不紊地做着笔记。有那么一两次间隙,她有看向窗边那个位置。
坐在那里的同学普通地上着课。
她侧过脸,看着前排的易思违。人是极其浅薄的动物,只要从动机考虑,一切就会变得清晰起来。做着关心旁人的事,实则是怕波及自己,说着玩笑话,其实都在映射本心。莫乌莉始终这么认为。
过去她也探究这个人,特意挑选了最坏的滤镜,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不解头一次没过厌恶。
她承认,易思违是有点费解。
大学生山地马拉松的路线定在市内山林特色的公园。里面有山,古代的时候是皇帝的猎场,现在变成了旅游景点。
院里参加的人拉了聊天群,莫乌莉也在其中。
拿名次能赚学分。参都参加了,哪有浑水摸鱼的道理?她找高两届的学长学姐搜罗情报,路途中没有摄像头,最终,她从前两届前三名手中拿一份抄近道的攻略。莫乌莉最大的优点是好胜,第二大的优点是不择手段。
前一天晚上,她正在背提纲,手机突然跳出信息。
易思违给她发的第一条消息是:“我什么时候加的你?”
然后他说:“明天你也去?”
莫乌莉直接没回复。
学校安排巴士统一去,莫乌莉提前和老师打过招呼,自己坐车过去。穿运动服的人到处都是,莫乌莉身上的汗衫和运动裤格格不入,她只是随便找了件透气的上衣而已。周围都是信徒,只有她像异教徒。好在马上,另一个异端就出现在了人群中。易思违穿了一身同色系的便装,虽然也能运动,但肯定不够专业。
不但如此,他还拿着一支香蕉在吃。
莫乌莉强压下问“为什么”的念头,确认校友分散,走过去说:“等会儿你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