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仔细一看,印章和落款,果然是谢怀珍。
许是顾晚卿看那幅画看得专注,沈复生引她入座,递给她茶水时,噙笑问了一句:“顾姑娘喜欢那画?”
顾晚卿这才定神,收回了视线,双手接过茶盏:“喜欢。”
她浅笑颔首,如实回答,“谢夫子是我最敬佩之人,她的大作,我都喜欢。”
因这不是在国子监,且沈复生也唤她“顾姑娘”,所以顾晚卿便也没在他跟前自称学生。
毕竟就算在国子监内,他也不是给她授课的学正。
他们二人,连见面的次数都很少,也没什么关系。
可顾晚卿却没想到,沈复生对她如此慷慨,“既是如此,不如沈某便将此画赠你?”
顾晚卿受宠若惊,抬眸望向他的眼神有些波动,不难看出她在犹豫。
荀岸见状,微挽薄唇,将那幅画拿了下来。
他自己单手不方便卷上画轴,顾晚卿见状,自然不好意思干坐着,上前去帮忙。
她到底还是想要谢夫子的画。
心里也因此对沈复生又多生出几分感激和好感,卷起画轴时,动作别提多殷勤。
男人在旁边看着,颇有些忍俊不禁。
还好他提前调查了顾晚卿的喜好,重金求来谢婉的画作。
为了接近她,他可谓步步筹谋,费尽了心思。
如今看着少女垂眉低眼一副乖巧温顺的模样,荀岸心中难得安宁惬意。
仿佛时间倒转,他们回到了前世。
明眸善睐的少女一颦一笑都只为他,每每望向他时,眼中更是肉眼可见的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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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婠婠,你怎能平白要人家沈学正的东西。”
“这不合礼数。”顾晚相的话及时点醒了顾晚卿。
她卷好了画作,抬眸看向眼前的男人,思虑了片刻。
随手便拔了头上一支价值不菲的红玉簪,递了过去:“此乃凉州红玉所制,应能换不少银钱。”
“沈学正先拿着,明日我再命人送些现银过来。”
“权当这幅画是我向你买的。”
荀岸微愣,没想到顾晚卿会如此当机立断。
她看向他的眼神,闪烁着坚定微光,柔中带刚,与他记忆中总是害羞带怯的女子有所不同。
一时间,过往那些美好回忆悉数幻灭。
他从一场美梦中清醒过来。
薄唇提着弧度,有些勉强:“不必。”
“于顾姑娘而言,这幅画或许价值千金。”
“但于沈某而言……不过是一件小礼物而已。”
能换得她展颜一笑,便是这画唯一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