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身躯轻易就能笼住身前那抹娇小。
男人上马的那一刻,顾晚卿便后悔同他共骑了。
只因两人身子贴得紧,她甚至躲都没地方躲,只能强装镇定地感受着男人胸膛渡过来的热意。
也不知卫琛是无意还是有意,他倾身拽住马缰时,伟岸的身躯朝前压了压。
顾晚卿顿时像那被强风摧折的羸弱花枝,前倾微颤,险些从马上摔下去。
还好卫琛眼疾手快,单手绕过她的纤腰,不松不紧地圈着,替她稳住了身形。
随后男人还在她耳畔低磁的轻笑:“抓好马鬃,身子压低一些,这样马儿跑的时候,你才不会身形不稳,摔下马背去。”
男人的声音和呼吸都离得出奇的近。
顾晚卿只觉耳垂附近湿热一片,略有些酥痒。
心跳也比平时快些,注意力不容易集中。
但卫琛教导的话,她还是一一记在了心里,微微将身子压得低一些,尽量贴近马背。
似是察觉到她有些紧张,男人落在她腰上的手轻轻在她腹侧拍了拍:“别怕卿卿,一切有我。”
话落,卫琛嗓音蓦地一沉,“驾。”
顾晚卿明显感觉到他那双硬朗如铁的腿夹了一下马肚,随后身下的马儿便动了,迈开蹄子往前跑了起来。
在马背上有种御风而行的错觉。
顾晚卿深觉久违,不由想起了十二岁那年,她在卫琛家的马场学骑马的那段时日。
卫琛是一个好老师,可惜顾晚卿算不得一个好学生。
第一次背着卫琛自己偷偷爬上马背,便被那批高大的骏马摔下了马背。
为此顾晚卿伤了一条腿,在床上修养了足足四个月,人都快躺废了。
后来身体虽然恢复得与从前无异,但她心里却有些惧怕骑马。
卫琛耐着性子教了她一段时日,后来又舍不得逼迫她去克服内心的恐惧,便带着她一起共骑。
一起感受马儿跑起来时,风声从耳畔呼啸而过的那种肆意洒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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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临州城骑马到汶县,确实只需要一日路程。
不过正如卫琛所说,骑马不比坐马车那般舒坦,顾晚卿娇弱,身子有些吃不消。
一路上他们走走停停,大半夜才赶到了汶县。
为此,顾晚卿很是自责,在客栈落脚时,她垂头丧气的,连吃东西都没什么胃口。
后来卫琛主动跟她聊起了贪污案的进展,少女这才打起些精神,多少吃了点东西填饱肚子。
“所以苏大人真的是被冤枉的,贪污赈灾银的,另有其人……”顾晚卿喃喃着,一手摩挲着下巴,揪着细眉似是陷入了沉思。
根据卫琛透露的消息,此番他们赶来汶县,是为了一册账本。
这东西是文县县令差人暗中调查时查到的。
前两日卫琛到临州城附近的村镇走访,途径了汶县。
恰好汶县的县令曾受恩于卫太尉,卫琛便借着其父卫太尉的关系,以及陛下御赐钦差大臣的身份,令汶县县令张平调派了一些人手,供他差遣。
离开临州城那两日,卫琛和昭澜调查到贪污案似与临州通判李安正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