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长,是陈某唐突了。之前确实是认错了人,我们要找的也是一个叫张荣方之人。”
当即,陈鹤退后一步,抱拳朝着张荣方拱手一礼。
“今日冒犯,多有得罪,来日陈某必设宴赔礼,还请务必赏脸。”
张荣方还以为马上就要打起来,没想到对方以退为进,前倨后恭。
沉默了下,他回礼道。
“赔礼便不用了,只要陈先生不再为难贫道,便好。”
“陈某既然小觑了道长,便理该赔礼。不过既然今日已经冒犯,也不多赘言。”陈鹤微微一笑,挥手让其余人让开。
一行汉子顿时分开一条路,让张荣方离开。
张荣方点点头,从分开的空档往外离去,不多时便消失在路口拐角。
“大哥,有必要对一个小道士这么客气么?”之前的带头汉子不理解。
陈鹤摇头:“他可不是什么小道士,也是有功夫在身。而且……对付这种脾气刚直之人,来硬的用处不大。不急……回头还有时间。”
他有的是办法,让那小道士真正体验世道上的好处。
说到底,清和宫在官面上关系不浅,在城里硬来,不是什么好主意。
另一边,张荣方走到一半的路,便拐弯去了一家成衣店。
不多时他手里便提着一个装衣物的包裹出来。
下午返回清和观,观主李衡压根没回来。就只有他们三人加两个杂役一起吃饭。
吃的东西是隔壁饼铺买的各种菜肉大饼。配上凉白开,将就就是一顿。
吃完饭,没观主管辖,几人就连做晚课的兴趣也没,初来城里,几人干脆独自离观自己玩去了。
夜色里,清和观内空空荡荡。
两个杂役正借着主殿供奉的烛光,偷偷看着手里的小画本。
这种小画本在城里相当流行,里面内容包罗万象,什么都有。当然,看那两小道士脸上的表情,便知他们看的绝对不是什么正经玩意。
张荣方练完功,路过主殿,见状也不去说。
虽然是违反规矩的,但连观主李衡都不管,他也懒得废话。
走到后院的深井旁,他吱嘎吱嘎的用卷筒绳子提了几桶水。
然后就在后院空地上,脱掉衣服当头一淋。
伸手抓过今天在成衣店顺便买的一块胰子,在头发上各种乱抹。
胰子就是古代的肥皂,用猪的胰脏搅碎了,加上豆子之类的配料制成。
有些富人们还会加入各种香料。不过那样的太贵,张荣方还没到随意花钱的程度。
很快,冲洗完毕,用干布搓干,披散开来。
张荣方换上一套干净贴身衣服,然后回屋。
不多时,他手里拿着一个灰布小包,走出房间,长发也用皮绳栓成一束,披在身后。
重新来到前院,在神殿前的香炉边,张荣方从殿里拿了个蒲团,就在香炉边坐下,盘膝休息。
同时,他也在思考白天之事。
‘我只是去嫂子家送信,出来没多远便遇到事情,那群汉子绝对不是偶然路过,很可能是故意守在那边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