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对个女人心动,对方竟然结婚生子了。
阮凌抽着烟看了段浔一眼,突然后悔答应帮段浔找工作了。本来帮段浔找工作就是想讨好他小姑,现在看来,一切都是无用功。
沉默了会儿,阮凌表示自己有事先行离开。
“那学车的事……”
“我和你大队长说,你等着听安排。”阮凌急匆匆离开,心情不大好。
段浔笑着送人离开,站在路上不停挥手。
“……………难怪今天对阮小福他爹这么谄媚,”钟梨觉得好笑,“你要跟着他学车?”
“你觉得学车怎么样?”段浔虚心求教同时又有些骄傲,他以后能有好前程了。
“当司机当然好。”钟梨真心为段浔高兴。上辈子她和何飞羽结婚生子后就没见过段浔了,听说他跟着堂亲进城干活。后来又过了十年,再见时段浔一身昂贵的装扮,似乎成了有钱人。
这辈子段浔和上辈子人生轨迹不同,钟梨时时担心自己的重生会不会对段浔有不好的影响,如今看到段浔要学车,人生走上正轨,钟梨着实松了口气。
很快生产队认识段浔的都知道他要去学车了,隔壁大队周家人也听到了这个消息。
下午段浔推着推车拿着火钳沿着路边捡柴禾。
钟梨远远看到段浔推着一车木棍柴火棍,她冲段浔挥了挥手,“我这里有一袋煤渣,你拿去。”
“都给我?”段浔在兜里摸了摸,一分钱也没有。
“不要你的钱,你拿去烤烤火,”钟梨看着他手上的冻疮有些担心,“你得多穿点。”
段浔有点像没长大的大男孩,性格单纯,想什么都写在脸上。见他因为自己的关心而眼神明亮,钟梨的心情也变得很好。
冬天吹落的树枝都被人及时捡了去,段浔捡的树枝不算多,钟梨又从知青宿舍给段浔拿了两大捆砍成一节节的树枝。
大队里砍了那么多树,向钟梨献殷勤送柴火的可不少,光是男人们送的柴火都堆满了前院一片空地,钟梨借砍刀砍柴整理都花了不少时间。当然,知道段浔喜欢自己,钟梨也没有把这些树枝的来源告诉段浔。
“当初砍这些树枝都忙了一个月,”钟梨笑着撩了撩额头前的头发,“我过年要回家去,用不了太多,这几捆树枝送给你烤火做饭。”
去年她砍的树枝都免费送给了宿舍没回家的其他知青,这次她可不愿意了,她要把好的东西都送给值得的人。
钟梨帮他把树枝提上小推车,一阵风吹过,段浔不由得后退几步。
“……你干嘛?”钟梨有些不高兴地看着他后退几步捂了捂鼻子的动作,“你嫌弃我?”
钟梨自己闻了闻自己身上,她身上除了淡淡的皂香味就没别的了。
她很确定自己身上都是香味。
“不是,是我身上有气味,”段浔感冒嘶哑的声音不自在地解释着,“昨天杀了一天猪,身上都是腥味,洗了个冷水澡还是有臭味。”
特别是现在风大,风一吹臭味更明显。
哦……钟梨松了口气,她就知道自己身上香香的才不可能有异味。上辈子被何飞羽和双胞胎孩子嫌弃是黄脸婆,这辈子重生她一直很注重形象。
“杀猪肉当然会有气味,我刚下乡时挑粪挑了几天,后来身上都是大粪味,久久散不去。”钟梨说起自己的糗事好让段浔不那么尴尬。
钟梨笑,段浔也笑。他又想起了钟梨刚下乡时的事,当时那些文艺青年都喜欢偷偷传阅外国的情诗和小说,即使公社会缴获这些书处罚那些人,但是有些胆子大的青年仍旧我行我素。
段浔曾被几个知青嘲笑不懂洋文诗,只有刚下乡的钟梨替他解围,还教他学了那首诗。
他觉得钟梨真的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她从来没嫌弃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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