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邵:“……”
她可能不知道,那张床单有多狼藉、透湿、斑驳。
他沉默了一下:“我屋子里的每个佣人,应该都比你聪明。”
应隐:“……”
声音里带起小动物呜咽了:“你让我怎么见人……”
商邵叹一声气,无奈地看着她:“我亲自换的,扔在地上,命令他们直接扔掉,这样可以了么?没有人看到。”
为难他大少爷既没伺候人洗澡过,也没亲手换过床单,他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生下来所见的世界就是有序、明亮、整洁,二十四小时的生活都运行在一种甜美的规则中,天堂也不过如此。
佣人来铺床单,见他已经亲手扯了,堆在墙角,心里早惊吓了一遍,何况室内气味微妙,郁塞着一股令人脸热的情色之气,更使得这一举动欲盖弥彰。
应隐撅着一点唇,苍白的面容上有一种静思的哀伤,眼睫上挂一颗泪珠要掉不掉。
“我还是个明星呢……”
商邵既心疼又好笑,将她拉过来,圈进怀里:“不然,找个中医调理一下?”
“嗯?”应隐一时没懂。
商邵贴她耳边:“就问他……”声音和眸色都沉了暗了:“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女朋友不要那么多水?”
应隐几乎受了惊,想逃,反被商邵用力搂抱住:“不闹了,饿不饿?”
应隐倒不饿,但难以启齿。
商邵看出来了,失笑一声:“渴?”
应隐双手捂面点了点头。
“甜汤要不要喝?他们特意为你煮的。”
“是什么?好喝吗?”
“雪燕牛奶红枣银耳……炖……”商邵实在记不清食材:“桃胶,还是燕窝?”
他端过碗,银匙在里面搅了搅,牛奶晕开,掺着漂浮的透明桃胶,看着很有食欲。
应隐小心接过,一口一口抿着,问:“这个汤很好么?”
“补气血。”
“咳……”应隐猝不及防呛了一口,脸埋在小碗里心虚得要命。
其实佣人还给她炖了一堆汤汤水水粥粥的,康叔还把自己珍藏多年的千年参都拿出来了,但商邵是“君子远庖厨”,讲不清里头门道,索性等待会儿中午饭时,让她自己尝。
喝完了甜汤,又喝了小半瓶水,应隐又开始犯困,揉一揉眼睛说:“商先生,我不是一直在床上吃东西的,你会不会嫌弃我?”
商邵笑了一下,搞不懂她的脑回路:“不要紧,午饭想在这里吃也可以。”
“我想睡觉。”
“我陪你?”
应隐紧张地拘坐着,两手拳头攥得紧紧的抵在腿上。
这意思像是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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