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怎么样,已经选好了。”应隐不跟他诉苦。
她知道她说了,商邵多半会给她解决。
她也怕她说了,商邵不给她解决。
她不知道这其实是商邵给她的机会。
他可以帮她,也可以装不知道,一切取决于应隐自己。就在刚刚,他给过机会,漫不经心,不动声色,申引着话题,好让她顺理成章地开口,而不必承受突兀和难堪。
但应隐拒绝他,这份拒绝中,有着不输于他的云淡风轻。
深色贵重的雀眼纹实木餐台面上,发出了一声轻磕脆响,是商邵放下了威士忌杯。他居高临下,目光的审视毫无折衷:“你没有任何难处,是么?”
应隐心里颤了一下。这句质疑,几乎是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他知道。
他知道她有难处。
应隐沉默片刻,仰起脸望他,反而扬唇笑道:“有又怎么样呢?”
“这取决于,你想怎么样。”
“商先生难道一定会帮我么?”应隐目光深深地与他对视。
“你不问,怎么知道我会不会。”
“如果你不会,我说了也没用,给你当故事听么?”
商邵的眉心一滑而过不耐,很短暂。他回复到面无表情的样子,深沉地看了应隐数秒,“一定不说,不求?”
“商先生不是说很会尊重人么?为什么要再三追问?”应隐抿一抿唇,虽然是仰望,但颈项修长似天鹅。
她说:“我已经推辞过了,不止一次。”
商邵点点头,淡漠的一道命令:“站起来。”
应隐起身,知道自己又拂他的意惹他不高兴,笑了笑,当开玩笑般:“我扫你兴了,你会不会把我从飞机上扔下去——”
下一秒,披肩从她眼前扬起,又垂落下。
它被攥在商邵手中,拖着地,带着她身体的余温。
应隐猝不及防,一双手条件反射地交捂住胸,长腿紧紧并着:“商先生?你干什么!”
她声音里有不明显的颤抖,嗓子吞咽了一下,惊惶而不确定地望着商邵。
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因为他看向她的目光中,没有丝毫旖旎、暧昧或垂涎。
她那么美丽纤细丰腴,但他只是冷冰冰地看着,目光居高临下,尖锐地穿透她的□□,如一种细究的审视。
“既然你一定要在我面前这么骄傲。”商邵淡淡地开口:“那就这么待着吧。”
他当初说得对,「应小姐,只是这种程度的话,是勾引不到我的。」
她确实勾引不到他,已经如此透明了,身体每一处都勾着别人的欲,偏偏他无动于衷。
虽然穿着内衣物、穿着衬裙,但应隐分明觉得,自己好像什么都没穿。羞辱和难堪让她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一阵一阵,从身体深处渗出来。
她微微垂下脸,跟自己笑了笑,继而轻声问:“一定要这样吗?”
商邵没回答她,半倚着餐吧台,摸出烟盒。
应隐静了两秒,捂着胸的手放了下来,安顺地垂放到身体两侧。
渐渐的,她的身体肉眼可见地变得挺直,平直单薄的肩膀舒展着,从脚后跟到小腿肚到脊柱线,绷成了倔强的一道警卫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