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中噙一丝已有所悟的笑。
张行简:“你是真喜欢绑我,是不是?”
沈青梧一本正经:“我听说,一种极致的情绪,能压下另一种极致的情绪。你不是痛得厉害吗?我想此番行事,若是激烈些,说不定能压下你身体的痛,缓解你的痛,你觉得呢?”
她心跳砰砰。
她看到他这般秀色可餐、放弃抵抗的样子,心中那肆虐快意便疯狂涌动。
她总想欺负他。
张行简垂下脸,微笑。
他道:“你这都什么毛病。”
他目光落到自己被绑在扶手上的手,再看看她按在他肩上的手。她分明意动非常,但怕伤到他,怕他不喜,还要再问一问。
比起以前,比起很久以前……沈青梧进步很多了啊。
张行简问:“你为何觉得一种刺激,就能压下另一种刺激呢?”
沈青梧:“我有经验啊。”
张行简一顿。
他慢吞吞:“与别的男人行事的经验吗?”
沈青梧:“……”
沈青梧:“我在军中受重伤,有时候疼得难受时,就会在手臂上多划几道口。一个地方疼得厉害了,就会忘掉另一个地方。我的经验没错的。”
张行简怔然看她。
他想到她身上那些他总也弄不清楚的大大小小的伤,想到每次见面,伤疤都要多一些。他总在困惑,为什么有时候他明明没听说过什么特别惨烈的战事,她身上的伤还在增加。
原来是这个原因。
张行简被捆在扶手上的手指颤了颤,心脏骤缩,再次感受到那种后悔得足以吞噬他的痛意。
这种痛意,确实在一瞬间战胜了天雷带给他的影响。
张行简喃声:“我当年不应该放你去军中的。”
沈青梧:“不,你做的很好,我就属于军营。阴错阳差之下,我们其实选了一个对我最好的出路。”
张行简知道她喜欢。
但是……他负气:“我应该留你在东京的,绑你做我妻,被人天天叫‘三少夫人’。头疼死你!”
他恨道:“我却不管你!”
可沈青梧已经知道他舍不得。他的弱点落到她手中,他心甘情愿给她看。
沈青梧望着他,缓缓向他贴身俯来。
她小心翼翼问他:“所以……可以吗?”
张行简笑骂:“你还是想看我哭?”
沈青梧紧张又专注,言简意赅:“嗯。”
张行简道:“那你应我两个条件。”
沈青梧:“你说。”
张行简:“第一,不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