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茹娘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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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行简踏入室内,靠坐在榻上虚弱不堪的姜茹娘用帕子捂着半张脸。
姜茹娘注意到,张行简的衣袍袖口有些湿。
姜茹娘怯怯:“可是下雨了?”
张行简微笑:“也许吧,我没有注意。”
他坐在一张探病用的矮凳上,就坐在榻边,凝视着姜茹娘。
姜茹娘心脏开始砰砰跳。
张行简的眼睛,生得好,剔透又乌黑,专注望人时,总让人生出他深情不悔的错觉。
姜茹娘沉浸在这种错觉中,面容滚烫,听到张行简的声音清泠泠,遥遥地飘入她耳畔:
“……我与老师已经达成和解,会做些补偿。不知姜娘子可有需求?”
姜茹娘迷茫。
她想打听沈青梧:“……那沈将军……”
张行简望着她,静半晌。
张行简缓缓说:“你当真是她伤的吗?”
姜茹娘做了很多准备,此时已经面不改色:“那刀本能错过我,沈将军不知怎么在刀鞘上踩了一脚,我躲的时候,刀就冲着我来了。”
姜茹娘泪眼濛濛:“她也许不喜欢我。是因为……我和三哥哥好吗?”
张行简微笑:“你我何时好过?”
熟悉他的人,已经能从他平静的声音中,听出那些很淡的冷漠。
但是姜茹娘不能。
张行简道:“姜娘子,你帮我一个忙吧。”
姜茹娘目中闪着泪,迷离看他。
张行简斯文安然:“姜娘子假装与我打情骂俏一段时间,如何?”
姜茹娘心中生喜。
她正要矜持推脱,听张行简淡然:“因我要追慕沈将军,想让她吃醋。若没有你相助,她如何会看我?”
姜茹娘脸色煞白。
如坠冰窟。
她一时间没有弄明白他在说什么,她苍白着脸看他,捂着脸的帕子掉落,露出脸上的血痕。
几分狰狞可怖。
张行简噙着笑望她:“三人行,好玩么?”
姜茹娘:“你在说什么……”
张行简道:“你在想什么,我心知肚明。你想做什么,我也很清楚。我一向不喜欢叫破旁人的事,左右我只会待两日,这么短的时间,什么事不能忍呢?
“小打小闹无所谓,你不该变本加厉。姜茹娘,我看在老师的面子上,不说破你做的那些事了。你若明白我在说什么,便自己去和老师说,让他不要再怪罪沈青梧。”
张行简起身:“和我有情谊的,是你爹,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