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得云开见月明。
雨要停了,月亮要出来了,那总躲着他的梧桐树,也要枝繁叶茂起来了。
张行简微微笑,温声:“梧桐。”
他又开始叫她“梧桐”了。
沈青梧比任何时候都喜欢他这样与众不同的称呼。
她恍然明白,张行简要的,就是与众不同。
沈青梧轻轻应了一声:“嗯。”
张行简:“过来,让我抱抱。”
沈青梧倾身挪过去。
虎皮褥子堆在二人身边,沈青梧爬过去时被褥子绊一下,张行简搂住她腰,已经迫不及待地抱住了她腰身。
二人对望。
他弯着眼,在笑。
沈青梧跟着他笑起来。
张行简伸手点她鼻子:“傻子。”
他抱住她腰身,将她抱到他怀中。他叹息一声,脸埋于她颈边,与她抱怨:
“我认识你后,喜欢上你后,我才知道,我渴望一份不随着万物流逝、岁月变迁而消失淡漠的感情。我们张家的郎君都是情种,都很固执,动了情就收不回,我以为我和博……和那谁不一样,其实也是一样的。
“我喜欢你,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而且你和别的人不一样——我们梧桐说一不二,决定的事就不反悔,我们梧桐爱我的话,就只爱我,只在乎我。
“那种特别执着、特别纯粹的感情,太吸引我了。你又冷又疯,有时候又傻乎乎,还总是和我对着干……哎,我好喜欢。”
他在她颈边叹气,重复得像抱怨:“我好喜欢啊。”
沈青梧耳边发丝被他气息撩拨。
她心中有点痒。
她低头看他扣着自己腰的手指,想到二人之前没有做完的身体接触。
沈青梧很犹豫:她若在此时问他愿不愿意和她行床笫之乐,他会不会觉得她破坏气氛,只惦记他身体,不惦记他人?
沈青梧沉默间,张行简侧过脸:“你怎么不说话呢?”
沈青梧只好说:“……我不知道我算不算爱你。如果不是的话,你不要与我寻死觅活,好不好?”
张行简:“……”
他深吸口气,微笑:“我不寻死觅活,你放心吧。我会看着你的——你放心,我若是发现你并不喜爱我,我不会阻拦你离开的。”
沈青梧心想:撒谎。
但是她懒得说了。
她慢慢的,已经能判断出他什么时候在开玩笑,什么时候在逗她,什么时候在说胡话骗她。
随他高兴吧。
张行简本就是一个……无时无刻不在动脑子的人。
只要他其他事情不骗她,感情上他想用心计,随他喜欢吧。
张行简搂着她,又说了很多亲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