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炸毛野兽,被他的无耻激得咬牙切齿:“你做梦,你无赖,你休想占我便宜!”
她说得用力又凶狠,恨不得用眼神戳死他。
张行简叹笑,把簪子收回袖子:“哎呀,夫人发现了呀。”
沈青梧往他身前走一步,眼睛盯着他袖子:“我的簪子……”
张行简:“什么你的?你多看了一眼的东西,就是你的了吗?你怎么这么霸道?我可不给你。”
他怅然:“玉佩你也要,簪子你也要。你不知道看了我多少眼,怎么不要我呢?你对我区别对待啊,我好伤心。”
他手往后背,风流又浪荡,坏死了。
沈青梧盯着他:“巧言令色——你真是混账。”
——使劲手段勾我上船。
你别想如意!
张行简还嘴:“油盐不进——不如你混账。”
——我只是想让你爱我,可你心如铁石,别着那口气,不肯原谅我,不肯接受我。
他几分怨怼的神色落在清隽面容上,让人心痒。
沈青梧一目不错地看着他。
她看得专注而恍神时,身后那大夫重到极致的咳嗽声响起。
这咳嗽快咳得人断命,沈青梧不得不沉着脸回头。
这大夫居然瞪了她一眼。
沈青梧被瞪得莫名其妙。
这大夫已经懒得说这少妇公然给夫君戴绿帽的事,他有气无力:“我把药份额加重了点,新的药要求你半年不能剧烈运动……以我的医术,真的减不下去了。
“求医不能着急。你们要是真的很急,还是等我爹吧……但我爹一两个月都不一定能回来呢。谁知道那官家……”
杨肃目光闪烁。
杨肃转过身,对沈青梧摊手:“我尽力了。但是好像养伤……确实挺麻烦的。”
沈青梧本就对此不抱希望。
看完病,张行简付账,沈青梧打算掉头就走,张行简却坚持让他们去买药煎药。
沈青梧认为自己不会喝这种药,她根本不可能半年不动武,花钱买一份用不到的药做什么?
张行简轻声:“记得你的身份,夫人。”
沈青梧目光缩一下:哦,他们出来就是看病的。岂能不买药,空手离开。
而杨肃和沈青梧去抓药之时,张行简给大夫留了多于看病的药钱。
迎着大夫惊讶的目光,张行简温和:“她身上的伤,不要乱打听,也不要跟人说。”
多了一倍的价格,原来是封口费。
张行简对他笑一笑,转身出医馆时,这大夫忍不住说:“这位郎君……你真是……哎,好自为之吧。”
张行简疑惑回头,眨眼睛:“嗯?”
大夫斟酌字句:“那位夫人已有家室,你何必坏人姻缘?那位相公器宇轩昂,对自家夫人又很好,看着便是恩爱夫妻。而你、你……你有一张脸,何愁找不到好下家呢?”
张行简瞬间听懂这大夫在惋惜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