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行简:“我的不是吗?”
沈青梧:“你不是只是用来搭配衣服的吗?”
张行简一怔,他说不下去了。他若说是特意挑选的,她恐怕就不要了。
他爱慕一女子,竟要小心隐瞒自己的心事,只唯恐吓跑她。
张行简低头看她脖颈上挂着的这块玉佩。
沈青梧:“博容与你不一样。他是自己磨的玉,自己刻的字。他当时犹豫很久,不知道该不该送我。但我知道他是要送给我的,我若是不抢走他就不给了。
“这是我抢过来的!他说我莽撞无比,让我贴身戴着这玉,时时想一想他……”
张行简:“时时想一想他?你都快把他刻到心里去了吧,还要怎么时时想?”
沈青梧没理会他那古怪语气,只若有所思:“我许久没给博容写信,我忘了提醒他那个凶手杀博老三的事了。我这就应该……”
她抿唇闭嘴,因吃痛而皱一下眉——张行简拉扯她颈上绳索,将她狠狠勒了一下。
沈青梧冷冷看他。
张行简换个语气:“梧桐,我们此行一团秘密,提早提醒博容,有可能惊动凶手。博老三已死,博容的威胁其实已经消除,我们如今找的,是那凶手背后的秘密,是博容的身份有没有被其他人发现……而这种事,是你即使提醒他,也没任何意义的。”
沈青梧:“听不懂。”
张行简言简意赅:“不要写信。等尘埃落定再说。”
沈青梧不能信任他。
她思考很久,在他再一次提醒他和博容的亲缘关系时,沈青梧才勉为其难地点头。
沈青梧猜,张行简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却不告诉她。无所谓,她会跟着他,不会让他伤害到博容。
于是,在张行简心塞许久后,二人绕了一大圈,话题终于回到玉佩身上。
张行简这一次干脆告诉她:“我只会绑这么一种结,而且我很难重复。如果解开,我可能再绑不出这种结了。你确定要为了一个玉佩,摘下我的,换上他的?”
沈青梧低头,看自己漂亮纤细的腰身,以及腰下的罗缨、香囊、玉佩、同心结。
沈青梧:“你真笨。”
张行简不置可否。
沈青梧遗憾地做出选择:“那你找个手帕,找个匣子,把我的玉佩好好收起来。我只是穿一会儿你的衣服,戴一会儿你的玉佩玩……我明天还是要我自己的衣服和玉佩的。”
张行简终于笑起。
他笑容清浅,眸若星子,搂着她腰,在这般近的距离下眉目明亮,看得沈青梧心脏砰砰,略有酸麻感。
沈青梧撇过脸不看他。
她近日总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也许是色心欲胆被养伤阻拦的后遗症吧。
张行简帮她摘下玉佩,按照她的嘱咐拿帕子包好,放到一玉匣中。他并没有在此故意使坏,一个玉佩罢了。
这位清隽风流的郎君将玉匣盖上,最后看一眼里面那块翠绿温润的玉佩,目中噙笑——
虽然她只肯丢下一晚。
但是他能让她丢下一次,必能让她丢下第二次。
总有一日,他要沈青梧彻底忘记博容,要那玉佩的位置被自己取代。
张行简放好玉佩,回过身,见沈青梧小心翼翼地提着裙子,要推门而出。
张行简:“梧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