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梧问:“是那个谈判成功的张行简吗?”
沈母厉声喝:“和你有什么关系?!不要多问。”
沈父在旁劝:“也不能这么说,张家没说相看哪个娘子,青梧也是我们家的未出阁娘子嘛……”
沈母冷笑:“她?谁会看得上她。”
沈青梧抿唇,重新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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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行简其实还未回到东京。
他在离东京最近的驿亭中醒来,侍卫们已经在长林的带领下向他请安,贺他苏醒。
长林道:“三郎放心,你以身犯险,逼出那些杀手,我们顺藤摸瓜,已经找到证据了……证据确凿,孔相这次必得出血。”
张行简含笑颔首。
少年郎君明润秀丽,拥衣坐在榻前的淡泊模样,让跟随他的侍卫们信服万分。
长林抬头一瞬,目有疑虑。
长林道:“有一件事很奇怪。我们顺着记号,却没有在原来的林子里找到三郎。我们以为郎君遇害了,事情有了出入……但最后,我们在那林子外的山下村口找到了昏迷的三郎。
“三郎可记得发生了什么?”
张行简目中有异。
他突然伸手,从怀中摸出一方脏兮兮的帕子。
有人先于他安排好的人,救了他。
张行简琉璃一样的黑眸微闪,想到了自己昏迷间不清晰的记忆。宛如黄蝶的梧桐叶飞,少年郎跃马离去——
是夜银河落,仰头见梧桐。
第4章
天光昏暗,花瓣拂院,香气飘零,张家古宅清幽宁静。
这座古宅历经几代主人、几代风雨,如今旧主多逝,家中嫡系主人只剩下了排行二的娘子张文璧,以及行三的张行简。
回到家中数日,张行简一直在家中养伤,处理各类繁琐事务。
灯烛荜拨一声摇晃,长林捏着三郎给的纸条离开主屋时,向那被数位婢女陪同前来的娘子行礼请安。
那娘子面容冷白神情漠然,虽是女子,一路行来之势宛如秀拔羽鹤,高洁且孤冷。
这正是张家二娘,张文璧。
张文璧原本漠着脸,直到抬目看向窗棂——
昏光下,拥衣靠窗的少年郎君秀美而慵懒,一只鸽子从他素白修长的手间飞出,那鸽子也要沾他几分高雅。
听到脚步声,少年郎偏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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