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京:“得送点没有的。人孩子天天做题,你还送卷子,这叫什么事……”
原曦:“……”
听完方安虞说的,他们几个除了刚开始面面相觑,发小间有难同当的情分倒是没忘,出谋划策得还是很积极的。
方安虞摆手,在阶上坐下:“得了吧。他那个级别,我送什么?国宝吗?犯法的。”
时舒:“哈哈哈哈!”
闻京有点好奇:“他什么表情?”
“能什么表情。”
“我都把他车屁股撞烂了。他本来坐车里,司机下车和我说的。后来我就给他车损的地方拍照,拍着拍着,他下车来我后面,问我,你是怎么撞成这样的——我都要吓死了。”
“哈哈哈哈哈!”时舒继续哈哈大笑,他问方安虞拿手机:“让我看看撞成什么样了。这么离谱。”
方安虞不好意思,不给他看。
时舒就去摸他兜。
两个人少不了又闹。
梁径站一边看了会雪景。两次回头都是时舒心无旁骛的样子。他从小就这样,在玩这件事上,情绪直白又单纯。
很快,赛事结束的铃声响起。
不知道进行到第几轮了,走出来的选手稀稀落落,看样子已经筛选完一批。
“过去看看。”闻京提议。
方安虞不想动,他靠在一边,对他们说:“你们去吧,我坐一会。累死我了。”
四人走后,他拿出一直藏着的手机。
其实没拍几张,主要吓得够呛。
他是怎么也没想到,时隔多年,和陈若的第一次见面,会这么离谱。
不过陈若还是记忆里的样子。
要说有什么变化……
方安虞关上手机放进口袋,埋头坐在殿前阶上。
雪很快将石阶掩埋。
薄薄的一层雪白,手指点上去,很快就显露出底下坚硬漆黑的石板纹理。
多年前,在赫尔辛基,雪比这个大多了。这么些年,他好像成了一场苍山大雪,铺天盖地,来到面前的时候,让人喘不上气。
车流密集。
陈若转头看了眼梁径的车,撞得也不浅。顿了顿,像是落子般深思熟虑,问他:“你去哪?要不要送你。”关照的语气像个陌生人,注视方安虞的目光又实在不像个陌生人。
方安虞还蹲着,听到他这么说,都有些无措。
他们之间,不应该是这样友好平静的关系。
陈若越平和,他就越觉得窒息。好像面对实力分外悬殊的对手,每一步都是万丈深渊。
方安虞拒绝了,几乎落荒而逃。
雪越下越大。
视野里已经看不到清楚的人和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