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压下忍不住弯起的嘴角,时舒扭头,也不看他,只是在梁径凑过来亲他嘴唇的时候,还是张嘴让他亲了。
“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梁径哄他:“老婆,陪我加会班。”
也不是不行。
正好他手上还有项目书要看。
再次回到那间办公室,时舒选了个距离梁径最远的沙发角。
梁径不觉得有什么。毕竟门关着。再远能远哪里去。总能抓到的。
就是老婆这副聪明又单纯的样子,让他后悔说要来加班了。
他高中的时候,做事严谨,一心一意,写完一张卷子还会从头仔仔细细检查一遍。眼下,快三十的年纪,注意力反倒难以集中,一封邮件从点开到大致看完,中间视线越过电脑,看了时舒不知道几次。
时舒不知道,专心做着手上的事。
他是当家才知柴米油盐。
下午和蔺嘉他们开会,效率还是很高的,已经给需要踢出的项目写了份大概的说明。手头项目书看完,还要再润色补充下那份说明——这一时半会的注意力集中程度,不知道的还以为梁径是陪他来加班的。
只是他高中的时候三心二意,写卷子总喜欢跳步骤、和梁径同桌就经常走神看他,这会,却拧着眉头一个字一个字地翻阅项目书,生怕漏掉什么关键细节。
办公室十分安静。
窗外,江州的第二场雪已经停了。
只是雪积得深。
来的路上,能看到路边随便堆起的雪人。十分粗糙。没眼睛没鼻子。
时舒就想起他们高中时候,每逢江州大雪就在操场上堆雪人的情景。那时堆的雪人,五花八门,有眼睛有鼻子,甚至还有手。
不过很多事情就是这样。
也只有这样,当时间久到一定程度,才会凸显过往那些精心沉浸的时刻到底有多珍贵。
闻京打来电话的时候,梁径已经处理完所有的邮件。
下个月安溪机场工程正式收尾,下面的意思是赶着年前把新闻播出来,这样也好为之后的广告招商做准备。
接起电话的时候,梁径刚打开分公司副总发来的关于广告位预期款数的文件。
“原曦姥爷去世了。”
电话那头,闻京语气急促。
梁径抬眼,朝不远处埋头翻文件的时舒看去。
“就下午。午觉没醒。”
“隔壁陈若爷爷发现的。说走得很安详,中午还约着喝了点酒。”
“原曦那边已经上飞机了。早上到。”
电话里,闻京的声音听上去有些低:“你们也回来,一起送送吧。”
梁径垂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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