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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时舒喜欢的那件羽绒服还是没带过去。

原因很简单,时舒不让送去洗。他非要自己洗。结果衣服沾了水,原本湿的地方面积更大,一晚上根本处理不好。

其实就算送去洗了,时舒也觉得自己没脸穿它。

梁径语气无辜:“我让你不要抓着的。”

吹风机开着小档热风。

时舒抱着膝盖背朝他坐床上,耳朵红红、面颊红红,气得完全不想和他说话。

梁径摸了摸他半干的发根,看了下手里的吹风机,殷勤道:“要不待会我用它吹一吹?”

时舒依旧不说话。柔软发丝缠绕在梁径指缝,跟着热风徐徐摇摆。

他气呆了,整个人好像在发怔,也可能是没缓过来,浑身都还热着,小腹涨涨的酸疼。

后颈能看到吮吻的痕迹,背上更多。梁径偏爱从后面来,一次做下来,尽兴了,可能也就中途换一次。只是这次更过分。后半程时舒觉得自己都快跪了。梁径双手紧握在他腰侧,一点距离没有,几乎就是顶着往里弄,他哪里还知道自己抓着的是什么——他还能抓住东西就不错了。

当然可能也确实没抓住什么。因为时舒隐约记得,那件颜色好看的羽绒服在一开始就在混乱中被他俩踩到了床下。因为后来他往下掉的时候,梁径就把那件垫了过来。

见他这样闷声不言语,梁径俯身亲了亲时舒发心,又说:“其实就两块印子比较深,要不全摁水里,我看还能——”

话音未落,时舒伸手捂住耳朵。

梁径被他这个就要气哭的动作弄得直接笑出声。

过了会,时舒低下头,把脸埋进膝盖。

只露出红得发烫的耳朵尖。

“老婆。。。。。。”

梁径关了吹风机,坐到床边,想把人抱身上。

“谁是你老婆。”

时舒躲开他的手——每次做完,他都有点怕他的手,这次也不例外,然后,扔下这句随口说的,钻进被窝。

小乖不知什么时候溜达到了门前。

它嗅到房内气氛,喵了一声,见没人应,便端坐下来旁听。

脱口而出的一句,让梁径有点冷静了。

这话触及了他最近一直高度活跃的神经——毕竟,他怀揣着这个即将到来的幸福瞬间独自度过了好长一段幸福时光。

如果他没关吹风机,这句话可能就淹没在热风里、蒸发掉,梁径依然能抱着幸福的遐想去捉他被窝里的老婆。

往前推,如果他之前不做得那么厉害,温情款款一点,而不是一个劲顶着弄,那件羽绒也许不会遭殃,时舒生气的条件自然也会少一条,而“谁是你老婆”这样赌气的话,可能就不会随口说出——当然也可能是别的一句。

再往前推,如果他当时就同意时舒把那件羽绒带走,现在的情况也会不同。

——总之,梁径是有点偷鸡不成蚀把米在身上的。

之前就被梁老爷子疾言厉色教训过,不要“竹篮打水一场空”。虽然老爷子还有另一层更深的含义,但说话的缘由大都相似——梁径这阵子属实有点得意忘形。

少年哀乐过于人。

等他再成熟些,年纪再往上,这些虽然也能轻易左右他的情绪,但他极少再表露得如此直白,也鲜少上头到如此地步,更不会得意忘形——二十啷当岁,几乎每次欲望的倾覆都是穷凶极恶的,不吃干抹净不餍足。

而许久之后,因为时舒的身体状况,那些隐秘的、热烈的、独属他一个人的占有欲,变得审慎而郑重。换句话说,在床上,他很少再如此穷凶极恶。他收敛了许多——尽管他是这么自认的——多数时候成为注视者,注视他的爱人从清冷苍白变得鲜活又甜蜜,肌肤透出粉润色泽的那个瞬间,他心理的愉悦远高于生理。只是用那时时舒的话说,他简直就是个变态。

眼下,二十出头的梁径,沉浸在得失的落差中,因为老婆的生气,有点不安、有点忐忑。

“时舒。”想了想,梁径打算先把人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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