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嚏!”
所以当时舒的这声喷嚏出来,全班都转过头看了他一眼。
除了梁径。
梁径扭头瞪了他两眼。
喷嚏打得眼泪汪汪,时舒看着梁径,表情可怜,刚想做个唇语安慰下他,张嘴又是三个喷嚏。
“唰唰”两声,前排陆菲宁头也不回往后递来三张纸巾。
时舒捂着嘴巴接过,小声:“谢谢。。。。。。”
擤完鼻涕再抬头,梁径已经不看他了。
完蛋了。。。。。。时舒想。
所幸之后没再打喷嚏。
下课铃响,时舒抱着水杯一点点喝水,望着梁径铁石心肠的背影,眼巴巴。
教室里闹哄哄的,走廊尤其热闹。
雪还在下,越来越大。望出去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一堂课下来,雪肯定积起来了,只是课间时间太短,同学们没法下去尽情玩。
“啊嚏!”
也许是教室开门关门太频繁,冷空气灌进流出,时舒刚回暖的鼻子受不了,又打了一个喷嚏。
打完他就想哭了。
他压根不敢抬头。
他能感觉梁径几乎要吃了他的视线恶狠狠地定格在他脑壳顶,就快给他脑子穿个洞了。。。。。。
时舒埋着头,过了会,还是没胆子迎接梁径严厉至极的视线,于是,他默默竖起面前的课本。
梁径:“。。。。。。”
方安虞也正听见声音扭头,这下直接笑喷。
原曦打完水进教室,见到这一幕,也笑出声。
等他终于鼓起勇气越过书本去看梁径,梁径却不看他了。他背对着时舒,不知道是被气着了还是被无语到了,总之就是一副很冷硬的样子。
中午吃饭也不理他。只是在时舒必须要喝水的时候,梁径会用眼神极其严厉地指示他。时舒乖了很多,很顺从、很听话地喝了好几杯热水。
但是这并没有改变什么。梁径依旧不和他说话。不过下午喷嚏少了些,时舒在教室里裹紧羽绒服,一直没脱下,埋头凝神写卷子的时候倒是闷出了一点汗。
最后一堂课是自习。
他们可以去办公室找任课老师答疑,或者做回家作业。
时舒下巴搁作业本上盯梁径,一手往前伸着无意识转着笔。
“啪嗒”、“啪嗒”。。。。。。
笔落在桌面又被他摸索着捡起来继续转。
好几次,他感觉梁径转头和隔壁桌游赫说话的时候,马上就要回头了,或者视线边缘应该已经出现自己可怜巴巴的面容了,但梁径就是不回头、就是不看他,最后,梁径总是很果断地转回去,低头继续做作业。
这样下去。。。。。。
时舒悲惨地想,回家会很惨吧。。。。。。
他真的会被亲晕的。这不是开玩笑。梁径会亲遍他全身、会让他哭都哭不出来,或者,羞耻到崩溃。这种近乎折磨的手段,时舒尝过几次,记忆最深刻的,就是暑假在安溪梁宅三楼——那间变态的房间。。。。。。时舒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