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径把他的手握过来:“我看看。”
“嗯。”时舒很乖地让他看。
——这个时候的乖巧,只要梁径长点记性,就知道是时舒惯用的缓兵之计。
他看着梁径认真帮他研究的样子,讨好:“梁径。。。。。。”
梁径看到似乎有东西扎进了时舒的肉里,他分神很好说话地回他:“嗯。”
“你还生气吗。。。。。。我不生气了。”时舒很快地说完,偏头仔细打量梁径始终没什么表情的侧脸,漆黑眼睫垂下,眼底的神色也看不清楚。
梁径不说话。
时舒有点忐忑:“是不是还生气。。。。。。”
梁径还是不说话。
时舒也不敢说了。
过一会,梁径带他去找吴爷:“让你瞎抠。木刺扎你了。”
时舒手被他拉着,他跟在梁径后面,想了想,很机灵地继续讨好:“你看我都遭报应了,你就别生气了。”
话音刚落,梁径突然站住脚,语气很不好:“你瞎说什么。”
时舒不知道哪里又惹到他了,无奈:“你看我不听你话,老天爷都生气——”
梁径转身,看着他好像要揍他,他厉声道:“闭嘴。”
时舒马上闭紧了嘴巴。
这个时舒才真的有些怕他。
眼前的梁径和之前的梁径一点都不一样,虽然都是生气。
之前那个,时舒觉得只要自己上去拱拱,梁径就会多云转晴。而眼前这个,时舒觉得,要是自己再发一个音,梁径就会上来咬自己——为什么是咬呢?因为他发现梁径阴沉至极地盯着自己的嘴唇,下颌骨都恨得僵硬了。
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
雨又接连下了好一段时间。
那段时间时舒也没好好吃饭,他的胃口好像被天气封印了,整个人没出什么大毛病,就是一直没精打采的。
但梁径也没再逼他。
反正饿的时候愿意吃就好了。
。。。。。。
窗外的雨就没停过。
玉兰早就被打没了,掉下来泡在水坑里,浅黄色的痕迹蔓延在雪白的花瓣上,透出一点点腐烂的气息。
理科一下午最后一节课是生物课。
生物老师在讲台上给他们复习光合作用,顺带区分细胞呼吸。
全班都听得三心二意。
时舒趴桌子上瞧着窗外,梁径坐的靠窗,他就这么一边看看他,一边走神看窗外。
整个人跟菜地里蔫了的豆芽一样,垂头丧气。
方安虞扭头瞧见,笑着小声:“你是不是缺叶绿体啊?还是缺转化酶?”
时舒枕着手臂没理他,他现在是能趴着就不坐着,能坐着就不站着,能原地站着不动就坚决不会走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