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思音愣了一下,回道:“定的是下午三点,大巴来接我们。”
“下午我去接你。”
江裴语气淡淡,不容阮思音拒绝。
阮思音“唔”了下,随后,温软的嗓音里带了点笑:“好呀,哥哥,我带你回家看豆包。”
“嗯,豆包五分钟前,刚打碎一个粉蓝瓷杯。”
阮思音:“!”
阮思音小脸上的笑,瞬间消失。
她气道:“这个逆子!我刚买的杯子,我都已经放很高了!”
阮思音被豆包这个逆子给气的在床上翻了个身,又因为数据线太短,再次翻了回来。
她气鼓鼓的跟江裴告着状。
小混蛋豆包的种种恶行,都被她给抖落了出来。
江裴安静听着。
等阮思音告完状,江裴惯来清冷的声线,不知是因夜色而沉了几分,还是说被通话的音波影响,他的嗓音无端地让阮思音咂摸出了一点温和的意味。
“是很调皮。”
江裴顺着阮思音的话,语调慢而低沉:“等明天回去,少给它开个罐头。”
豆包酷爱罐头和鱼干。
它能把自己吃的肥嘟嘟的,全靠着那张贪吃的嘴巴。
阮思音哼哼道:“我要扣它三天的罐头!”
两个人聊着豆包,时间一点一滴的,慢慢流逝着。
不知过了多久。
阮思音说着说着,没了声音。
她的手还握着手机,侧脸却压在枕头上,睡着了。
江裴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半晌,他叫道:“阮思音。”
阮思音没有回答他。
江裴猜到她这是睡着了。
他没急着挂电话,而是一边听着阮思音平缓的呼吸声,一边又点开了阮思音家里的视频,看了眼肥豆包。
阮思音家里的监控,新添加了他的设备。
她本来是想晒豆包的。
可当时晒着晒着,阮思音干脆把他加了进去,让他想看豆包的时候,随便看。
监控范围覆盖在客厅,还有房门附近。
阮思音的卧室没在监控下。
江裴垂着眼睫,灯光在他的眼睑下投出一片暗影。
他看着屏幕里的豆包,耳畔轻响着豆包妈妈的呼吸声。
这一夜,高昂的安神熏香,再一次失去了被使用的机会。
黑夜的长短由梦境决定。
好梦怕夜短,噩梦恐夜长。
做了个好梦的阮思音,恋恋不舍的揪着枕头,都有点不想醒来了。
但再不想,还是得醒的。
她醒来后,揉着眼睛,意识一点点的回笼着。
在想到昨夜的电话后,她小脸一呆,忙抓起了手机。
只见微信对话框里,语音电话结束的时间,赫然是凌晨一点十九分。
且这通语音的结束,不是被挂断,而是通话中断。
她大概十二点多就睡着了。
也就是说,在她睡着后,江裴并没直接挂她的电话。
这个小细节,让阮思音抱着手机,整个人又倒回到了床上。
“啊啊啊。”
她脸埋在被子里,心里头像是装满了碳酸饮料,轻轻一晃,咕嘟咕嘟的直冒泡。
她自己咕嘟完了还不算,她还去找了叶朵冒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