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之后,她虽也抱过哥哥几次,但从未注意过他的腰。
哥哥的腰,还挺细的。
但不同于女子的单薄纤细,他是典型的肩宽腰窄,有男子长身玉立的身段,往日朝服宽大,并不显腰身,但阿朝这么一抱,却好像摸出了硬邦邦的肌理,劲瘦、紧实而有力量。
阿朝莫名想到那日的角抵戏,擂台上的角力士尽管威风凛凛,但均是身长八尺、腰阔十围的威武壮汉,并非她所喜的类型。
哥哥这种的,就恰到好处。
有那么一瞬,她甚至觉得方才的触感是幻觉,也许摸到的只是他腰间的玉带呢?
这世上当真有男子……拥有这般劲瘦的腰身?
既然是哥哥的腰,再确认一下也没什么吧。
她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在那线条凌厉、流畅内收的腰线处轻轻捏了一把。
被她掐住腰身的男人霎时浑身一紧。
作者有话说:
哥哥的腰,夺命的刀,阿朝:不确定,再摸摸看。
第24章
阿朝是被人捉住小手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连她自己都怔了怔。
这种困惑不只在于她竟然鬼迷心窍去摸哥哥的腰,更奇怪的是,明明是她碰的别人,她自己竟无端起了一身的战栗。
腰间酥酥-麻麻的奇妙快感很快过电般的漫涌至全身,又类似于观看角抵戏时血脉贲张的冲击,她竟然有种……喘不上气的窒息感和紧绷感。
难道是因为太紧张、太激动了?
阿朝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无人注意到面前男人突起的喉结也在此时微微滚动了一下。
两具身体的千回百转,落在屋内众人眼中不过是一息骤停的小小插曲。
阿朝捻了捻手指,那里还残留着某种滚烫结实的触感,虽有些眷恋不舍,但抬头对上哥哥浸满凉意的眼神,怎还敢再胡闹。
谢昶薄唇紧抿的时候,五官显得更加凌厉,看人的目光就有种沉戾的凉意。
阿朝心虚地清了清嗓,抬起手中的玉笄,抿出个笑来:“既是哥哥送我的生辰贺礼,那哥哥帮我簪上可好?”
谢昶晦暗的眸光看向那双笑意盈盈的眼睛,好像方才的胡闹已经被她忘得一干二净。
他沉默良久,这才淡淡开口:“嗯。”
阿朝乖巧地坐回妆镜前,头上双鬟散开,绿云盘起,瑞春替她绾起高高的发髻,最后是谢昶用手中的玉笄为她插定。
整个过程尽管并不隆重,但却是哥哥亲手为她贯笄,在满屋子关心她、爱护她的人的注视下完成及笄仪式,阿朝唇角弯起,心中被满满的幸福缀满。
妆奁前的少女容色清艳,高绾的发髻似乎中和了眉眼间的清澈纯稚,透出一种更为娇媚的丽质。
谢昶无端想起那句,“暗合双鬟逐君去”,少女及笄是许嫁于人的前奏,她如今是鲜少出府,见过的外男寥寥无几,才未将芳心暗许他人。所以话也说得漂亮,什么都听他的,往后若真遇上“墙头马上遥相顾”的心仪之人,或许转头就能将他这个哥哥忘得干干净净。
从青山堂出来时,院外那棵高大的杏树在北风中摇曳,枝桠被残雪覆盖,刺骨的寒风将他漆沉的眸光吹得愈发肃冷凉薄。
下半晌,江叔请来的戏班在府中的雪蔚园唱戏。
阿朝裹着厚厚的银白翠纹斗篷,手里抱着两个热烘烘的袖炉,一众丫鬟婆子围在一起看戏,倒也不觉得冷。
案几上摆放着各色零嘴,热腾腾的饮子冒着热气儿,阿朝抓了把点心糖在手里吃,心里又惦记起哥哥的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