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哭成这样了,怎么可能没事?
书黎叹了口气,抿了抿唇,尝试安慰她:“其实,在刚开学的时候,我就已经听她们在背后说过你的坏话了。”
“什么?”秦桑桑许是被书黎说的这句话打击到,又想起之前她是怎么对那几个女生的,一瞬间觉得自己像个傻子,说话的声音也大了些,“真的假的?”
“真的。”书黎告诉她这件事不是为了告状,只是想以这个作为前提来安慰她,“因为我跟你不是很熟,我们没说过几句话,也不坐在一起,就没跟你说这件事。只是想告诉你,你别太在意她们刚刚说的话,她们就那样,喜欢把人往最坏的地方去想。你们刚刚发生什么事了吗?她们欺负你了?”
由于偷听过那几个人说秦桑桑的坏话,书黎先入为主只会觉得秦桑桑被欺负了,她根本不像是会偷东西的人。
那些女生说她装“有钱”装“千金大小姐”,书黎也不是很赞同,秦桑桑的“有钱”不是靠吹牛和装出来的,它体现在她的性格以及方方面面上。
难得她第一反应选择了相信她,秦桑桑看她一眼,抹了把眼泪,委屈地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真的没偷东西。我刚去小卖部想买点东西吃,只是随便拿了一瓶酸奶,也没干什么。结完账走出来之后,老板突然喊住了我,手往我的校服口袋上掏,掏出了两排那种特别贵的巧克力。”
“所以,他们就指认你偷东西了?”书黎又问,“那巧克力是怎么回事?”
“巧克力我没有拿,不是我拿的。”秦桑桑连忙否认,“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感觉是有人趁着混乱塞进我外套的口袋里的,我知道我这样说你可能会觉得很荒唐,为什么别人会塞给我,但是我真的没必要偷啊,我有钱可以自己买,我又不是买不起……”
见她越说越激动,书黎安抚她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相信你!”
秦桑桑被安抚得平静了少许,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书黎:“你为什么会这么相信我?我们从开学到现在说过的话连十句都没有,你就这么相信我?”
“我们是不熟。”书黎说,“但我也只是就事论事罢了。一个肯把自己的零食分给全班人的人,怎么会去偷东西啊?”
虽然那一包水果糖是用赵景川的饭卡买的,因为这件事,当时她还有点难过。
但乐于分享的人,怎么会偷东西呢?
曾经书黎也在别的地方经历过类似的事情,并不觉得在学校里被陷害是多么荒唐的事儿,所以她选择相信秦桑桑。
书黎回归事情本身,试图理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我问你,当时在小卖部人多吗?”
“挺多的。我们这节体育课跟三个班的人一起上,当时刚好是做完准备运动,解散自由活动的时候,大家都挤去了小卖部买水。”
“刚刚来落井下石的那几个女的也在?她们什么时候过去的?”
“我没留意她们什么时候过去的,但是我被老板指认是小偷的时候,她们就刚好站在收银台的旁边。因为是同班同学,我当时很急还觉得很丢脸,想让她们帮帮我。”秦桑桑撇了撇嘴,无语道,“是我想多了。”
书黎代入想象了一下当时的场景,仅仅只是代入,就尴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也难怪秦桑桑会这么难过。
她有一个想法,但没这个能力去帮她实现。
书黎只能提议道:“学校小卖部肯定是有监控的,要不你找找老师,让老师帮你查一下监控,这样就能知道是谁在陷害你了。”
“监控吗?”秦桑桑也在考虑这个方案的可行性。
“但别怪我没提醒你,想要调监控没那么容易。”书黎没忍住泼她冷水,“因为最后你也没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把东西还回去那老板就放你走了,相当于这件事了结了。有时候老师没那么好心帮你为了一件小事跑来跑去,去查这件事情的真相,所以……你懂的。”
“没事,我有办法。”秦桑桑不觉得这是一件多么难办成的事情,“我去找赵景川,他肯定有能力去解决这件事,帮我找出陷害我的人。”
“啊?”书黎眉头即刻皱了起来,不知道该不该问,也不知道问出来会是个什么答案,但她还是鼓起勇气问了出口,“你为什么要找赵景川啊?你们是什么关系吗?”
她已经做好了准备,以为秦桑桑会说“我们彼此喜欢、彼此有好感”,或者说“我们很熟,是玩得最好的朋友,他一定会帮我”之类的话。
“我和赵景川?”秦桑桑用刚哭肿了的双眼看着她,愣了愣说,“他是我小舅舅啊。我妈妈是他的堂姐,我们是亲戚。”
“什…什么?”信息量过大,书黎脑子忽然跟宕机了似的,一时转不过弯来,为了确认,又问了一遍,“小舅舅?你是说,赵景川他是你舅舅?”
秦桑桑看她一脸被惊吓到的表情就觉得很好笑:“很神奇吧?”
“挺…”书黎不知道该用一个什么样的词语来形容,默默地评价了句,“离谱的。”
同一个班,差不多的年纪,怎么会是舅甥关系?
难怪秦桑桑刚转学过来,就跟赵景川那么熟,全班所有人都不敢惹赵景川,唯独她敢在赵景川一次又一次的警告下去挑衅他。
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后,一切就有了很好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