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渝扶额,难怪衡衡睡觉总不老实,其实根子在他家茗茗这儿。
他起身,先把饭桌旁留着透气的窗户给关紧,将冷风给阻隔在屋外。
又去看看闺女和儿子。
衡衡倒还好,鼻子以下都盖着被子,他是霸道性子,睡觉会保证自己有被子,压根不要人担心。
彰彰睡得也挺香,她如今睡到上下床的下床去了,床边又用芦苇编的挡风垫给围着,半点不会被风吹到。宁渝摸摸她脸蛋,给她换了尿布才放心。
最后回床,宁渝将被子换个方向,缩进被窝时被窝里热乎乎的,乔茗茗睡梦中习惯性地想挤进宁渝的怀里,宁渝也顺手一揽,然而下一秒乔茗茗无意识地蹙眉,又想躲开。
无他,宁渝只下床一趟,被冷风这么一吹,整个人皮肤都冰冰的了。
他又渐渐入睡。
屋外冷风呼啸,翌日却有好消息。
好消息是啥?
是山柚油榨完了!
这日清晨,屋外路边的野草上结了层薄薄的冰冻,这是大降温标志,老人说再过不久估计得下雪。
今年又是一个寒冷的冬天,村里人都这么说,虽然乔茗茗和宁渝都不晓得这怎么看出来的。
院门外,乔小弟穿着厚衣服,哈着白气匆匆地跑来,这时乔茗茗和两个孩子还没起床呢,只有宁渝在烧水准备洗脸。
“二姐夫,我二姐呢!”
小弟在篱笆外跳啊跳,笑着问。
宁渝走过去开门,“你今天怎么起来得这么早,吃没吃饭,你二姐还在床上睡觉。”
小弟着急:“哎呀怎么还没醒,公社送油来了,送好多油呢!”
宁渝惊讶:“这么快的吗?”
说着进屋,把乔茗茗喊醒:“小弟来了,说公社的油送来了。”
乔茗茗瞬间清醒,朝着门外大喊问:“油多不多,多不多!”
乔小弟站在窗户边,笑得无比灿烂:“多,那位叶叔说出油率到了百分之20呢!”
乔茗茗乐得蹦起来,赶紧下床,抱着衣服跑到卫生间去换。
一对儿女被心大的父母和舅舅给吵醒,这会儿懵的懵哭的哭,宁渝拉着罪魁祸首乔小弟进屋说:“去,把水烧起来,把饭蒸下去。”
他得安慰大闺女儿去。
宁渝把闺女儿抱起来,换了尿布穿上衣服后心疼地安慰人家。
彰彰哭得眼睛红彤彤的,鼻子一抽一抽,委屈得都跟什么似的。
宁渝抱着她走来走去,嘴里还念叨:“坏舅舅,坏舅舅,坏舅舅吵醒咱们家彰彰了。”
乔小弟:“……”
不是,先大声的不是你们两口子吗?
饭还没蒸好,乔茗茗换好衣服后等不及,急三火四的朝着晒谷场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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