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不去就不去。
不去的结果就是他们一家被意思意思地分了半根骨头半斤肉,哦,还额外用工分抵了块猪肝回来。
那些兔子啊,野鸡啊等等野物啥的,通通与他们无缘。
冬日天黑得快,吃过晚饭后天已经暗得要点煤油灯了。
宁渝在洗碗,乔茗茗搬把椅子坐在门口前休息。望着外头,天空中又是红又是紫,然后绚丽的色彩慢慢消退,变成深蓝与黑。
洗完碗,烧水洗澡。
衡衡可以三天洗一次,但两人是每天都要洗澡的,当初乔茗茗心心念念卫生间是因为受不了那旱厕。
如今心心念念卫生间是受不了大冷天还要在宽阔的房间里洗澡。
房间太大水汽聚集不起来不够暖和就不说了,还忒麻烦。
她洗澡的时候,宁渝得拎着儿子到院里边吹冷风边等着,水稍微冷一点点宁渝就得提桶给她加水,搞得乔茗茗想舒舒服服的泡个澡都泡不成。
哎,太痛苦了。
终于洗完澡,乔茗茗赶紧躲到被窝里去。
被窝中被宁渝放了暖手瓶,这会儿无比暖和,暖得乔茗茗舒服地叫了出声。
宁渝也把煤油灯吹灭上床,习惯性地把手放在她的肚子上,摩挲着问:“你要是不想去,我去帮你跟队长叔说。”
乔茗茗翻个身窝他怀里:“我也没啥想不想的,整天呆在家里也无聊,还不如去礼堂里消磨消磨时间。”
说完又叹气:“时间过得真慢!”
宁渝心说,肚子里这孩子阻挡住茗茗的步伐了,要不然她现在不仅会浪到山上去,还会隔三差五到公社县城中转悠一圈。
“预产期估计是二月份,咱们得想办法去医院。”他说。
乔茗茗摇摇头:“去不了哦。”
预产期不固定,他们又不可能好几天呆在县城。
而且村里离县城有好几个小时的路程,在路上或许还更危险。
乔茗茗说:“你放宽心吧,有杨大夫在呢,她是专业的。”
人家接生有一手,这两年村里的几个孩子都是她接。
宁渝眉心紧拧,确实左想右想都没办法,可不去医院他又很不放心。
乔茗茗摸摸他眉心:“小老头儿,睡吧睡吧,再不睡该长皱纹了。”
宁渝:“……”
得,这姑娘怎么这么心大。
时间一日日过去,转眼来到又该上班的时候。
乔茗茗挣扎好几下,终于从被窝中出来,顶着一副不爽的表情出了门,被那冷风一刮瞬间刮没了,于是面无表情地到了礼堂。
太惨了,她太惨了。
后悔啊,真的后悔。
礼堂中已经聚集了好多人,叽叽喳喳的声音就没停下来过。
乔茗茗总算晓得周队长找她来干嘛,就是安排大伙做事,提高效率嘛。
不过她不是本村人,身份有些尴尬,安排她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