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村民在那儿说闲话,听得乔茗茗听得心里直突突。
她赶紧在心里用小本本记紧,好些人家六点半就做完饭甚至吃完饭啦,自己这种身份在村里必须随波逐流,千万不能太特殊。
所以往后争取六点半前起来吧,乔茗茗忍着心痛这般想。
终于,周队长看向乔茗茗夫妻。
快到秋收,地里的庄稼最重要。
宁渝通过前几日的良好表现被人村里人发现他不是一个绣花枕头空架子,干起活来比那些来村里两三年的知青还出色。
于是,他被分配去了挖水沟。
如今正是稻田水浆管理,也就是排水的好时候。
上阳村的水田大,必须从稻田中心把稻谷挥到两边,然后挖条潜水沟出来。
潜水沟得一直挖到田边,然后顺着田埂的排水口流到下一级田里,而下一级的田则继续重复以上操作。
有人排水,也得有人在水源口堵水,防止水再继续流到田里。
这项十岁小孩都能完成的任务被周队长光荣的交给了乔茗茗,他适时解释说:“新来的姑娘肚里有娃娃,大人再是怎么样也和还没出生的小孩无关。加上去猪棚做猪食,给她意思意思记两工分。”
哇,村民们才晓得这大老远跑来找丈夫的姑娘是怀孕了。
好些人不由得把目光投向乔茗茗,有些人眼神里带着点佩服,有的人则透露出“这是傻姑娘”“我是她爹娘我得气死”的意思。
总之,所有人一致同意没人反对。
普遍挣六七工分甚至工分的人,他们也看不上两工分,猪棚工作虽然不需要弯腰晒太阳,但也又臭又脏,不划算。
乔茗茗就这么隐身了,特别乖巧地跟着一位婶子去堵水。
临走前她把儿子留下,然后才走没百米,一转头就见她的好大儿兴奋地朝她挥挥手,高高兴兴地坐在田埂上瞧他爹干活,没有半点害怕和不舍。
……小没良心的。
乔茗茗心塞,摸摸肚子,心想她这胎要是个乖棉袄就好了。
太阳还没影,吹着凉爽的晨风,乔茗茗沿着水流往上走。
这位婶子姓周,本村出生又嫁给本村的唐家,是先前那位懒汉的二婶母,叫周香荷。
周香荷认真瞅了乔茗茗好几眼,等走到没人的地方才小声问:“妹子之前是干啥的?”
乔茗茗:“在供销社里上班。”
周香荷就惊讶:“那可真是清闲工作,你这段时日估摸着都要不习惯吧。怀孕了药酒不能用,那回去后可得让你男人帮你拎桶水泡一泡再给按一按。”
乔茗茗还是腼腆的笑,表情未变。
她不想继续跟话,因为她很懂,如果你表现得过于羞涩或者或许开放,婶子们这时候一般会打蛇随棍上,说出些虎狼之词。
周香荷见她不搭话也没继续多说,两人就这么消遣时间似的聊起来。
她问:“你来我们乡下可自在吧?”
乔茗茗答:“哪里,还怪舒服的。”
“娘嘞,乡下还能比城里舒服啊?”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