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栀捏了捏鼻子，喃喃地说：“是不是醋放多了……”
季晶晶洗完手坐到餐桌上，看到糖醋小排的时候眼睛都放光了：“哇，看上去好好吃啊。”
“那你就多吃点，”曲栀特意把糖醋小排端到她面前。
季晶晶夹起一块肉，突然想到了什么，献殷勤地放到曲栀碗里：“第一块给曲老师吃。”
“谢谢晶晶。”曲栀把肉举到面前，刚想吃，突然觉得有一阵说不出的反胃。
一股暗流从胃这里一直往上涌，到达喉咙口。
嘴里一下子分泌出许多口水，让她有想吐的感觉。
她把这块肉嫌弃地夹到周时卿碗里：“我最近减肥，还是不吃肉了。”
周时卿看到曲栀的反应后，感觉有些不对劲。
他又观察了曲栀几次，好像她时不时就会吞咽口水，然后胃口不怎么好的样子。
算了算日子，好像差不多了……
季晶晶没发现任何不对劲，吃饱喝足之后意识到马上要上刑场了。
带着上坟的心情坐到钢琴前。
季晶晶弹了还算比较有把握的一首曲子，弹完之后曲栀眉头紧蹙，看上去整个人很不好。
季晶晶心想完了，这已经是她这周还算练过几次的曲子了。
这首曲子都这样，后面的可怎么办。
但其实曲栀倒是没有觉得季晶晶弹得多糟糕，但是刚刚吃饭那种不适的感觉延续到了现在。
她用手顺了顺胸口，强忍着不舒服的感觉对季晶晶说：“再弹一遍。”
季晶晶又弹了一遍，这次弹完她还挺满意的，发挥比上一次好一点。
哪知道曲栀的表情越来越难看，最后实在忍不住，对季晶晶说：“我要去吐一下……”
曲栀跑出去的时候，季晶晶整个人都愣住了，回过头看向周时卿：“舅舅，我弹得也不至于这么难听吧？！曲老师都听吐了？”
周时卿倒是一脸淡然自若：“放心，应该和你没关系。”
季晶晶脑袋歪了歪，突然想到了什么，拍了拍大腿：“我想起来了！这叫害喜！”
周时卿没忍住笑了出来：“你这是什么奇怪的用词？”
“前几天看一部古装剧里看到的，”季晶晶说，“难道，曲老师她？！”
“不知道，”周时卿下巴戳了戳季晶晶的琴谱，“你再多练几次吧，说不定真的是你弹得太差曲老师听吐了。”
季晶晶又敷衍地练了几遍曲栀才回来。
她一边用纸巾擦嘴一边道歉：“不好意思啊，可能最近吃坏肚子了，我们继续吧。”
曲栀坐下的时候余光看了一眼周时卿，发现他正用一种意味深长的表情看着自己。
突然就明白了什么。
一整节课上完，因为关心其他的事情，季晶晶并没有被挨骂。
在整理书包的时候，她好奇地探着脑袋问曲栀：“曲老师，你最近喜欢吃酸的还是喜欢吃辣的呀？”
曲栀被季晶晶这么一问都不好意思了。
看来一个六岁小姑娘都猜到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