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不能接受被欺骗,被隐瞒。
如果两个人之间连信任和真诚都做不到。
婚姻就没有走下去的意义了。
虽然已经到了身体疲劳的极限,但季时卿就是无法彻底入睡。
他觉得不安,特别的不安。
他感觉此时的曲栀正在离开自己,渐行渐远。
他感觉就像是溺水的人,拼命地想抓住某样东西。
季时卿迷迷糊糊翻身的时候,手不小心触碰到了身边的曲栀。
意识朦胧之际,他下意识抓住了曲栀的手。
哪知道对方蓦地把自己的手抽离,整个人往旁边挪了挪,淡漠地说:“我们,还是回到之前那种相敬如宾的状态吧。”
那一秒,季时卿觉得自己坠入了深海,每吸一口气都就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但依然觉得胸腔像是被灌满了水,就连呼吸都带着撕裂的疼,他嗓子低哑到几乎发不出声音,非常艰难才挤出几个字:“好,都依你。”
第四十四章
第二天季时卿起床的时候感觉头痛欲裂。
本来连轴转工作了好几天没怎么休息,加上前一天晚上又失眠,简直感觉自己在濒死边缘。
去公司忙完日常事务之后,趁吃午饭的时候才有时间给季钧打电话。
平时大部分时候季时卿都和季钧发消息保持联络,打电话一般都是说正事。
这时候正躺在病床上刚检查完的季钧接到季时卿的电话,整个人吓了一跳。
要不怎么说做贼心虚呢,平时他都不怕季时卿打电话给自己,但这刚被医生检查完被要求“尽快告诉家里人”季时卿就来电话。
跟开了天眼似的。
曲郁声看到季钧的表情,也七七八八猜到了点什么。
季钧的病情只告诉了曲郁声,平时曲郁声没什么事的话会来陪季钧做检查。
这种时候这种事情也舍不得让季钧一个人扛着。
看到是季时卿打电话,曲郁声装模作样说自己出去买水果。
季钧等曲郁声走了以后,重重地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然后接起电话来中气十足地说:“怎么了,时卿?”
“爸,你在哪里?”季时卿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直接开门见山地问。
这个架势让季钧怀疑季时卿是不是就已经在医院准备来兴师问罪了,鬼鬼祟祟走到窗边往外看了一眼说:“我……准备和你曲叔叔出去打球了,怎么了?”
季时卿说话的时候很着急:“什么时候方便见个面?有话要跟您说。”
季钧余光瞥见了镜子里的自己。
这一个月他因为化疗体重骤减,人瘦得不像话,精神看上去也虚弱得不行,头发也差不多掉光了,这种样子是绝对不能被季时卿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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