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月笑道:“要让你失望了,最早也要再等二三十年。”
三殿下脱口而出:“不可能!”
浸月放肆大笑,拉着无可奈何的宴兰,蹦蹦跳跳飘远了。
两人出了三王府拐进将军府。
沈元夕成婚,薛子游告了假帮忙,还未返学,这会儿刚洗漱好,点灯温书。
浸月让宴兰等在院外,自己从窗户飘进去,开口就道:“幽主不是人间皇帝。”
薛子游弹坐起来,警醒道:“你怎知道我……”
大婚那天去迎沈元夕,他看到了浸月。
一眼看出这白毛妖怪就是幽主后,他替母亲愤愤不平。
既是幽主,为何母亲被折磨这么久,他却不管不问。
他当的是个狗屁的幽主!
“我是幽主,但仅仅只是血脉对他们有压制,并不能够左右朝花和燕川的决定。他们有我母亲血脉护佑,血誓为屏,我也伤不到他们。”
“那就眼睁睁看着……”
“我从不看。”浸月幽幽笑了,“我无法左右之事,又与我何干?”
这话毫无人味,薛子游牙都要咬碎了。
“不过,与她有关的人,数百年也并不是全无良心。他想出的是逃的主意,来求我,我就可以成全他,稍稍抬手,让他带着母亲逃走。”
“……是兄长?”薛子游一怔。
很快,薛子游又道:“既然连幽地的都不帮不管不问,为什么还要来大昭多管闲事?”
“阴阳已划,遵守约定,自然要把小鬼头们都如数找回来。”浸月道,“我不认为自己有做错之处。”
“你撒谎,你刚刚还说,自己并不能伤到朝花燕川的血脉!”
“当然不能。”浸月说道,“我本人并不能亲自出手。”
他好似长了双眼睛,还看了过来,眼波流转,血红透亮。
薛子游没来由一寒。
“不然你以为,宴兰的十二家臣,都从何得到的能与幽族抗衡的力量?朝花燕川,那可是浮灯的血脉。又岂是区区昭人,能够杀死的?”
他说完,又笑了起来。
“看来,我和浮灯果然不对付,血脉淡薄如此,也还是相看两厌。”
他转身要走,却又讶然转身,好笑道:“哦?你还想问我,自己为何长不高?”
“我没问!”薛子游脸气红了。
“马上就能长高了。”浸月却认真回答了他,“以前长不大,是因为你害怕身体里的血脉……说起来,你的祖母,也应是十二家臣的血脉呢……不错的结合。”
薛子游回神要细问,浸月已不见踪影了。
宴兰公主问他:“都说了什么?”
“解除了一点误会。”他说,“我跟这小朋友不太投缘,但却有缘。他替我寻回魂魄,我帮他解个心结,这也算两清……”
话说一半,浸月忽然关心起身边的人。
“宴兰,你在忧心未杀尽的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