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不迷恋他,疼惜他,他就会万念俱灰?
三殿下哈哈笑了起来。
“怕你觉得太沉闷,果然还是被你听出来了。”他抱起沈元夕,喜笑颜开掂了掂,埋在她颈窝咬了一下。
“所以,说这些还太早,我们连大婚还未办,蜜里调油的,讲这些不合时宜。”三殿下眯起眼笑着。
沈元夕搂住了他的脖子,双目清明,平静道:“这时候说也并非无用,我想,我能理解云星说的那些话了。初听会感到奇怪,可想到云星过了那么多年,他肯定和我想的不同……”
三殿下幽暗的血眸中,万千情绪翻涌着。
最令他心动的,就是这样通透的沈元夕。
那天月下初见,他对上她的一双眼睛,就知道,她一定会懂。
“或许……”三殿下道,“我忧虑得太早。你应该会比我母亲要更适合这种漫长的日子。”
“殿下。”沈元夕问,“执晴是和沐光一起消散的吗?”
三殿下道:“听说是。”
浮灯总以为,能和执晴一起消散的是他。可后来才知道,执晴不愿活下去了,甚至可以抛弃他的挽留。
而懂她所想的,并不是他,而是沐光。
他们才是同生共死的一对,自己只是短暂的出现在执晴的一生中,让她稍稍驻足。
沈元夕问他:“感情好的,才会同生共死吗?”
“是一体。”三殿下道,“真正的夫妻,走着走着,就合二为一了。懂你所想,想你所愿,一体共生,携手消散。”
他露出向往的神色。
“这是我们追求的极致。”
沈元夕倚在他肩头,轻声道:“像情种……”
“本就是。”三殿下微笑道,“月光凝成的幽族人,本应如此。只是有些不懂,有些忘了而已。”
三殿下带她归京,这次返程走走停停,用了三天。
第三日的清早,终于赶到了京郊侧南门,贩夫走卒挑担进城。远远的,一匹白马缓缓走来,停在了三殿下身旁。
他摸了摸这匹马,解了幻阵,马套的车完好无损。
三殿下扶着沈元夕上了车,慢悠悠晃回了三王府。
近日天气转暖,到了白天,他越发困倦。
打着哈欠将马解了缰绳,沈元夕跳下马车,被眼尖的小福嫂瞧见。
“昨日将军送的东西才到,你就回来了。”小福嫂开心说着这次将军送的新奇玩意,“快些去瞧瞧,还有活鱼,是海里的,有很漂亮的尾巴,是将军装在琉璃缸里运回来的……这下得好生安置了,可不能像之前那样……”
三殿下解除了白马的傀儡术,按照约定,需要为白马完愿,这边还留意着沈元夕跟小福嫂的对话。
“之前哪样?”沈元夕问。
“将军买的那匹马,那是个好马,也是没见过的,矮脚,长得漂亮又温顺,你一天都没摸过呢,唉,死了!”
沈元夕:“哎呀!我都忘了!”
是她过门那天爹给她送过来的马,当时乱糟糟的,她也没顾得上,就让牵去三王府养着了。
“怎么死的?”
小福嫂道:“病死的,王府里照看马的是方小术,非要请罪,好在公主殿下没有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