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下有其他事办,估计就是个借口。
“都是顺路,也不会久留,看过就走。”沈元夕眨眼。
沈丰年:“我让人带回去的海螺海鱼,你都收到了吗?”
“……没呢!”沈元夕摇头。
沈丰年也偷偷冲她眨了眼,说道:“走,爹让你看看海星,我养半个月了。”
他带着沈元夕去了小厢,窄小的院子里放着半人高的水缸,里头还真有一只黑绿的水星。
沈元夕只在图鉴上见过这东西,趴在水缸前盯着它那些会飘动的肉芽脚看了许久。
看着看着,余光垂下几缕银丝。
沈元夕伸手轻轻推了他。
“又吓唬人,殿下见过吗?”
三殿下哼笑一声,回答:“见过差不多的,颜色比它更鲜亮。”
“海星……天上星……云星?云星!”沈元夕抬头。
三殿下知道她又在玩无头无尾的接词游戏,笑道:“跟他没关系。”
沈丰年一旁笑呵呵看着,摸着许久没打理的胡子,跟这位白头女婿点了点头,互送了一波对视。
沈元夕看够了海星,拉着父亲嘘寒问暖。
“爹,还打吗?什么时候回?”
“打了两场,水师得练练,起码小半年,过年看情况吧。”沈丰年给女儿剥着海州的一种果实,扒着皮,小声说道,“爹攒起了一队水师,有模有样。成的话,爹年底回京也能给陛下交差,跟小元宵过个团圆年!”
“爹黑了好多。”沈元夕道,“还瘦了,吃不好吗?”
“还行,不是很合胃口,但比漠北有得吃。你拂叔关照着,粮草不缺的。”沈丰年乐呵呵扒完皮,把果肉给了女儿,笑眯眯看她吃完,问,“甜吗?”
沈元夕点头说:“酸的。”
“那还点头。”沈丰年搓了搓拇指上的汁水,感叹道,“真跟做梦似的,怎么来的?”
沈元夕指着三殿下快活道:“他带着我飞来的哈哈哈哈!”
“你俩到底还南下吗?”沈丰年问。
沈元夕捂着嘴乐得前仰后合:“我就说你肯定能听出来……我们就是来看爹的。”
“爹有什么好看的。”话这么说,但沈丰年合不拢嘴。
“其实上个月收到爹的来信,我就写了平安信,但送信的那位……老人家,他第一次出远门,爹派人来问我们才知道他还未把信送到,所以就亲自来了。”
“爹是那晚做了个梦,梦见你坐着哭,醒了又一算时间,该来信还没来,爹就怕是天暖了,你那伤没好透又发了或是遇到什么别的事了……啊呀,总之越想越心焦,就让人快马加鞭到王府问问……元宵,伤真好了?”
“好了。”沈元夕用力拍了拍腰,“没事了,都跑来见你了,肯定好透了。”
沈丰年越看女儿越高兴,见她脸颊跟腰身都丰盈了些,安心了许多,再看旁边一直不说话的这位美如画的女婿,真心实意给了他个笑脸。
三殿下忽然开口:“门口有人。”
来人在门外徘徊许久了,沈丰年还有一堆事要忙,这是官员来催,又不敢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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