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抽了抽鼻尖,说道:“殿下,你能不食血吗?”
她退一点,不久之后,三殿下就往前再挪一点。
“就……必须要咬开喝吗?”沈元夕问他,“那不咬,我攒点血给你,这样行吗?”
三殿下笑了起来,越笑越想笑,等停下来,再一想,还是忍不住笑。
沈元夕耸着眉头看着三殿下捂着脸笑得像上不来气,自言自语道:“看来是不行了。”
等他彻底笑好,整理了衣衫,勾手道:“过来。”
沈元夕又慢慢挪过去。
三殿下搂紧了她,摸着她的头发,边吓边哄:“不咬不行。这样,我咬你的时候,你可以骂我,平时不开心了也可以打我……”
“我打你做什么。”沈元夕叹气道,“我又不傻,打你你会疼吗?”
“那你咬回来,这样呢?”三殿下当真跟她商量起了怎样才算公平。
“我要说疼的时候,殿下……能停下来吗?”
“这当然可以。”
“那殿下能答应我,以后寻个办法,能让我被咬的时候也不疼吗?”
三殿下道:“应该可以。”
“那就这么说好了?”
三殿下承诺道:“我一定会找到个不让你疼的好方法的。”
同行的第一夜,沈元夕在颠簸的马车中睡着了。
次日天亮,马停了,停驻的地方是个山谷。
远处飘着几线炊烟,此处近林,耳边还有潺潺流水之声。
三殿下不在车内,沈元夕掀开车帘,恰见三殿下汲水归来。
他又换了衣裳,一身青绿春衫,扎紧了衣袖,头发也换了样式,一根碧翠的青玉簪绕着那头雪发,阳光下万分耀眼。
“醒了?”他笑了起来,“元夕,此处景如何?”
沈元夕道:“……挺好的。”
此处风景一般,甚至不如三殿下的头发。她招手让三殿下走近了,仔细端详着他的头发。
“怎么?”三殿下神色有些紧张,还以为自己今日的穿戴不合她心意。
“……殿下的头发,到底是什么颜色。”
“山顶的雪,月夜的霜,浸了水就是流动的银。”他张口既来。
沈元夕一愣,笑道:“这是谁说的?”
“我母亲。”三殿下道,“夸浸月的,我呢,沾光用一用。下车来,透透气。”
他打开了车门,扶着沈元夕跳下车。
马不吃不喝,安静地站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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