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夕。”
他一把将沈元夕抱了起来,“你会如此问,就已经想到,我会这么做了吧?”
只是,将人抱起后,他却没有御风,而是慢悠悠步行。
“为何不将手放在我肩上?”他问,“是不敢,还是在害羞?也是,留给你害羞的时间没多少了。”
这话沈元夕虽知是他故意说给她听的,但还是不争气地似要证明自己并没有害羞,不仅将手搭在了他肩上,还圈住了,把头轻轻靠在了他怀中。
她听到了三殿下的心跳,而他也停下了脚步,站在了桥上。
“殿下怎么不走了?”轮到沈元夕明知故问。
三殿下笑了起来,他看向沈元夕,好似想说什么,扬起了染笑的眉,却问她:“接婚旨时,为何认为我不会娶妻?”
沈元夕一愣,似乎明白他为何会想到这个问题上,微红着脸回答:“我不告诉你。”
她当真认为,三殿下是个不识人间烟火,不食色,甚至不知道什么为周公之礼卧榻云雨的人。
守护大昭三百年不老的美人,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想法。而且《考幽》中说,血可以满足一切欲,沈元夕的理解,就是幽族对人之欲,很是淡薄。
你看,毕竟幽主和宴兰,数百年也才一个孩子……
所以,沈元夕想的这些东西,是万万不能让三殿下知道的。她读闲书,自然也读这种更“闲”的书,那些书里孟浪之言虎狼之词,她早几年就见识过了,至少看到那些字时,脸不红心不跳。
但要让她说出来,还要被三殿下知道自己也看过那种“闲”书,怕是要完。
“不说话,你一定是在想,我这样的幽族出身,应不需要床笫之欢。”
这四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沈元夕浑身都热了。
“《牡丹春》……我也看过。”三殿下平静说道。
这是本尽是情爱沉沦的“闲”书,大昭最著名的闺房之宝,十页纸八页都是床帐翻浪。
沈元夕一时吓没了呼吸,瞪着眼看着他。
“这不是你也看过的吗?”三殿下笑。
沈元夕捂着嘴,半晌,在他耳边偷偷问他:“你怎知道我看过。”
“我见你放枕边了。”
“我哪有,我放到书堆最下面好好压着……”话说到这里,沈元夕才知,她上当了。
好狡诈的一招!
沈元夕棋输一着,悔恨不已。
三殿下笑得好开心。
“但我真的看过,三十年前看的。”他说,“每一个字,我都还记着。”
他看到沈元夕的表情,她微微眯了眯眼,似乎不太信。
“你好像不信我。”三殿下道,“不急,到了二十九……”
他的唇轻蹭着沈元夕的耳垂,说道:“我背给你听。”
他接二连三的逗弄,沈元夕脑袋混乱一片,回过神发现,已经回到了暖阁之中,三殿下拿着她那只兔子仔细端详着,而她坐在窗边的靠榻上,还在发呆。
三殿下知道该修补后,抱住了她的双腿,将肘支在她的腿上,托腮看向了她。
“你该不会是在回忆牡丹春的词吧?”
“哪有!”沈元夕双手推着,想把这个反复逗她的麻烦从身上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