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殿下的发梢浸到了墨汁里,他捞出来举着,问沈元夕:“要拿这个写吗?”
沈元夕捂着嘴偷偷笑。
“殿下的头发,是生来如此吗?”
“是,祖母和祖父是,父亲是,我也是,天生如此。”他道。
“诶?那其他幽族,都是黑头发了?”
“嗯。”
沈元夕低下声音,悄悄问:“那……另一个祖父,也是黑发?”
“哦,你还记得他啊,他当然是黑的。”
沈丰年已经听不懂了,怎么还有另一个祖父?
又想,这白毛女婿,原来还是天生的!
“爹?!”沈元夕总算发现了趴门缝的沈丰年。
三殿下松开了沈元夕的手,退后了几步,闪身不见了。
可又是一眨眼,他又回来了,重新牵起了沈元夕的手,自语道:“忘了不用跑了。”
这番操作,把沈丰年也看糊涂了。
“殿下这是……没发现我来?”
所以猛地看到岳父来了才会下意识躲开……这,不可能吧,他怎会没感应到有别人在呢?
“太投入了,没感觉。”三殿下面无表情回答。
他可是投入到,连自己头发蘸墨水都没察觉。
作者有话说:
大家放心,沈将军寿八十,四处征战都不会死,算人类中的猛将功臣了。(怕你们忧心拿爹开刀女主,先提前剧透一小下)
第19章离京
二月初十,沈丰年出任东南总督,听皇帝调令,前往崖州平乱。
离京前,沈丰年和儿女们吃了顿饭,面还是他自己煮的,本想一顿家常便饭,随意一些,不需太隆重,哪想他那个贵重难养的女婿带来三王府的厨子,各色菜品摆了一桌。
盛情难却,沈丰年举杯,唱了一曲漠北谣给自己壮士气。
酒歌唱罢,三殿下道:“好怀念的曲调,前身是华京的祝乐歌吗?”
沈丰年不太懂,但听女儿接道:“应该差不多,《北调南曲》中有言,漠北的一些常在军中歌唱的激昂明悦调式,大多是从京城流传出,由驻军传唱百年,演变固定下来……”
“《北调南曲》……是常抚棋所著?”三殿下问。
沈元夕找到知音,开心道:“就是他!三殿下认识吗?”
“八十多年前见过。”三殿下道,“他出身翰林,精通音律,只是抚琴拘泥于调式……文章如其人,这本我也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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