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馨之忍不住打量他。
一身黑衣沾尘带土,看起来灰扑扑的,确实是不太干净。但,不就是尘土吗?刚见面那会也抱了啊……
谢慎礼察觉她停下动作,掀眸望过来。
怎么了?他面上神色仿佛在问。
顾馨之顿了顿,摆手:“没事。”人是铁饭是钢,吃饱再谈别的。
俩人相对而坐,在树荫细碎金光下,慢慢用着午膳。
期间,护卫们陆续回来,在后厨仆从那边领了午膳,三三两两散落坐下。
顾馨之喝了一碗粥就够了,奈何谢慎礼觉得她吃得太少,又给她盛了半碗,她只得挑着米粒,边看护卫那边。
熟面孔一拨一波地回来,她边看边点着人头。后来人多了,坐的又无章法,她就点不过来,登时有些急了,伸长了脖子去看。
温热掌心托住她脸颊,将她侧回来。
“好好吃饭。”谢慎礼的声音带着无奈。
顾馨之眼睛犹自往那边看:“我还在点人头呢——”
“苍梧他们会点,不需要你。”
顾馨之立马扭回来:“苍梧没事?”圆睁的杏眸里盛着惊喜,“我以为……”
谢慎礼:“受了点伤,不影响干活。”
顾馨之:“……”这周扒皮。喝了两口粥,她装作若无其事,“走了几个兄弟?”
谢慎礼顾左右而言他:“还有个鸡蛋,你若是喝不下粥,吃个鸡蛋也成。”
顾馨之放下小勺,认真看他:“我是当家主母,这些护卫牺牲了,必要送回去厚葬,账册银库都在我手里,你打算怎么绕过我?”
谢慎礼垂眸不语。
顾馨之:“我知道你担心我受不住……”她自嘲般笑笑,“他们不是你,我受得住。”
这一句,不亚于情话。谢慎礼当场怔住,定定地看着她。
顾馨之扯了扯他袖子,求道:“说吧。”
许是那句话让谢慎礼放了心,他犹豫片刻,终是吐露了一个数字。
顾馨之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
谢慎礼皱眉:“我说出来不是为了让你难过的。”
顾馨之边擦眼泪边骂他:“人都死了我不能哭一哭吗?”
谢慎礼:“。”
好一会儿,顾馨之才缓过来,然后问:“我们遇到的,是真的山匪,还是……”惊慌过后,细想起来,方才真是疑虑重重。
谢慎礼:“这些我会处理。”
“所以,你知道怎么回事?”
谢慎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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