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亲王与其说话,三言两语总往谢慎礼身上带,后者只垂目不语。
祖孙二人很是无奈,只得一个失望离场,一个转回来继续闲聊,但凡提及亲事,谢慎礼便避重就轻,不肯接话多言,安亲王便知其意了。
一顿饭再久,也不过个把时辰。
酒足饭饱,谢慎礼便提出告辞。
安亲王犹自不死心,索性直接问:“谢先生对亲事有什么想法?”
谢慎礼顿了顿,拱手道:“王爷说笑了,朝堂上下皆知,我谢某倾心顾家姑娘,非卿不娶。”
安亲王脱口而出:“可顾家不是不愿意吗?”
谢慎礼垂眸,脸带失意:“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有朝一日,总能得佳人垂怜吧。”
安亲王:“……”他干笑,“想不到,谢先生竟如此多情。”
谢慎礼状若感慨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罢了。”
怪道顾馨之喜欢演戏,这种方式,还挺……有趣的。
安亲王:“……”
……
辞别安亲王,谢慎礼顶着一身酒气坐上马车,在晃晃悠悠中,垂眸思考接下来的各种布置。
马车突然慢下来。
“主子。”长松压低的声音从前头传来。
谢慎礼眼也不抬:“说。”
“前边巷子里,仿佛是姑娘的车。”
谢慎礼顿了顿,立马抬眸掀帘,顺着道路往前看。
他们已经回到谢家西院附近,这边大宅多,行人较少,这会儿又是午后,路人更是寥寥。平日他们都要穿过前边巷子,拐进西院侧门,驱车直入,如今那巷子里停了一辆普通马车。
车身无饰,车辕多磨损,车轮上还沾了许多泥巴,一看便知经常行走乡间路。
许是看到了他们,车里探出一颗脑袋,对上谢慎礼,那脑袋主人登时惊喜,拼命朝他招手。
不是顾馨之是哪个。
谢慎礼:“……”
长松也看到了,不需要吩咐,他连忙将车架驱使过去。
谢慎礼掀帘下车,吩咐长松:“挡一挡,别让人靠近了。”
“是。”
谢慎礼快步走到顾馨之的马车窗前,问:“怎么在这儿等着?”
顾馨之趴在车窗上,眨巴眼睛:“这里阴凉啊。”
谢慎礼在院子里栽了许多高木,几株正好挨着这巷子,确实阴凉。
但,重点不在阴凉。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