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阿笙掌心盖着顾恪决的脖颈,又滑到他的后脑勺摸了摸。“所以,母亲说你不行?”
顾恪决眉头一挑。
他低头,碰了碰元阿笙的额头。“阿笙还想试试?”
“不!坚决不!”
元阿笙摸着他扬起一点点的嘴角。拧紧眉头。
顾恪决温柔地吻在他眉间,心中的戾气散了些才继续道:
“后来,祖母知道这事儿,悲痛欲绝。”
“她与祖父狠狠地吵了一架,性子也变了。变得越来越沉默,变得喜欢望着父亲以前任职的那个方向发呆。”
“当时朝中的事正烦乱,祖父即便是再痛心,也只能撑着。否则,死的会是整个顾府。”
“再见到祖母的时候……”顾恪决喉间哽了哽,“她一身的血,躺在床上。”
元阿笙抓着顾恪决的手一紧。紧盯着他的脸色。
顾恪决又亲了亲他的脸,是以自己没事。
他柔声道:“祖父吓到了。”
“他与燕寒州用铁血手段镇压了那些人,再以后,他就好好守在祖母身边。逗她开心逗她笑。而我,则被祖父带在身边好好教导。”
“到我入仕,坐稳了位置,祖父才辞官。”
元阿笙眉舒缓,可下一瞬又随着顾恪决的声音拧紧。
“可是也就两年的时间,祖母眼见着开心了,身体也好了。祖父却因病去世。”
“自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祖母笑过。”
“她一个人始终住在院子里,吃斋念佛。”
元阿笙心里闷闷的疼,喃喃道:“好可惜。”
“是啊,好可惜。”顾恪决颠了颠怀里的人,“所以,阿笙要好好的,别让我担心。”
“嗯。”
元阿笙贴在他胸膛,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心绪难平。
说着说着,就到了周大夫的药庐。
“周大夫。”
周大夫放下手中的茶杯。“坐吧,你不来,我也要去找你。”
元阿笙跟着顾恪决在石桌前坐下。
男人给他倒了一杯茶。元阿笙喝着。
“祖母那边,怎么样?”
“早在你们成亲前就感染了风寒。她不想让你们知道,怕是成亲的那天都没有喝药。”
顾恪决沉默。
“心思郁结,病气难消。”
“若是可以,让她搬出来。那个人少的地方呆久了,人气儿都没了。”
顾恪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