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在神水宫中的声望达到了【尊敬】,却并不代表是人人都要毕恭毕敬地与她说话的状态。
有多年在神水宫中做日常任务整出的交情,在她说了自己要暂时离开的消息后,神水宫中很快分成了两批人,一批人因为有过出宫执行任务的经验,负责给她讲讲出宫在外的注意事项。
“其实我应该还没有到常识这么匮乏的地步……”戚寻小声说道。
所以不必连买东西需要给钱这种事情都要跟她交代一遍。
她是用的长绫当武器不错,但她又不是古墓派小龙女。
戚寻听得一头黑线,却又觉得被人这样关心实在是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美妙体验。
怪暖心的……
而另外的一部分人则替她收拾好了几件新衣服,甚至还给她装散碎银子的钱袋都换了个。
做这个荷包钱袋的南苹妹妹比戚寻还要晚一年加入神水宫,却因为家传手艺,做针线活比宫中的大部分姑娘都要好,就被推过来做了个代表。
戚寻信誓旦旦地表示,绝不让别人看她的荷包好看就给抢走了,一定安稳地带回来给她看。
等到这两拨人都离开后,她才总算是得到了一点喘息的空间,然后她便看到了站在门边站定的司徒静。
四年的时间在戚寻的身上表现出了尤其明显的变化,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司徒静也和四年前的样子区
别不小。
她已经长成了个亭亭玉立,温柔漂亮的少女。
戚寻一想到原著中她因为雄娘子可能带来的某种误导信息,为了对付水母阴姬而献身给前来神水宫讲经的无花,却不想对方并非是个值得托付之人,在发觉自己怀有身孕后自戕而死,便觉得她现在这个活蹦乱跳的样子再好也没有了。
雄娘子不是个东西,司徒静却实在是个好姑娘。
“你出去千万要当心,”司徒静柔声说道。
当日目睹了自己的父亲擅闯神水宫被打出去了,接下来的几年生辰只有庆生的礼物送到神水宫中来,却没有被准许放出去与父亲相见,司徒静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这个沉静柔顺的姑娘,只默默给自己加重了练武的任务。
可惜她还是没到出宫的标准。
有了上一次的偷溜出宫,她也很清楚自己绝无可能再做到溜出去不被人发现。
“或许我得明年才有这个机会。”她给自己定下了个小目标,便也不觉得有什么难过的了。“要是你那时候还在江湖上走动,没回到神水宫来,可千万要带我见见你去过的地方。”
“这是当然。”戚寻笑道,“你放心吧,师父不会安排要命的活计给我的。”
事实上何止是没有安排要命的活计。
戚寻也不能确认是不是水母阴姬对她的实力有一种错误的认知,以至于当她追上了这位按照水母阴姬提供的消息,确实出现在了衡阳地界的梅花剑的时候,在她的百丈含光绫锁住对方的脖颈之前,这位方官爷居然都没能将剑拔出来。
没能拔出剑这种事情对任何一个剑客都应该是奇耻大辱了吧……
可她又怎么会知道,从方环的视角看到的,便是个面上血气不盛,颜如冷玉,又美貌得异乎寻常的白衣少女,仿佛山野精灵一般,足不沾尘地从枝梢上踏过。
他险些以为自己看到的是个幻影。
而明明她上一刻还在远处,下一刻她手中长绫便如剑光一样已然抵达了近前,根本没有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
这条长绫甚至没有给他说话机会,就这么勒断了他的脖子。
失算了,这个人好像是真有这么菜。
戚寻是本着江湖险恶,谁知道对方会不会放什么她没见过的暗器的原则,才这么干脆利落动的手。
毕竟梅花这种称号怎么看都还是有点分量的,比如说林仙儿那个梅花盗,就是个知名反派,那梅花剑这种称呼应该也不会太简单才对。
可方环这么一毙命倒地,她便意识到自己可能是真的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