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凝听明白了,这也是一直她想要做到的,她一定要把世子的心拢过来,让世子真的爱上她!非她不可!
永城进府后住的是国公夫人单独给僻出来的院子,就在靠近东院的不远处,这里正对着江允恒的书房,每日江允恒在房中处理事情,永城在窗户边便能看的清清楚楚,偶尔江允恒放松的时候抬头也能看到永城,两人隔着一个园子,颇有些“眉目传情”的意味。
唐云舒越发的深居简出了,主要是怕看到些不该看的东西,那日她想去书房里给康儿寻两只好用些的笔,原本是问了说江允恒不在她才进去的,结果刚一打开门却看到永城公主待在里面,正含情脉脉的看着江允恒,她进去后里面的两人都似被打扰到,永城更是不悦的看着她,她愣了一下,说了声抱歉便出去了,还顺手帮他们关上了门。
有时候她脑子里会产生恶毒的想法,若是她找人把国公府发生的这些传播出去会怎样,永城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只怕会名声尽毁,到时候……到时候江允恒应该就必须得娶她了吧!
难怪她如此有恃无恐呢,有陛下撑腰,就算坏了名声,被人骂是倒贴又有什么关系呢?
唐云舒不愿意在府中碍他们的眼,这几日去给国公夫人请安,她有好几次都撞上了永城也在,一国公主一大早起来去给一个臣子的夫人请安,说给谁听都会觉得离谱的程度,偏偏她就做了,不仅她做了国公夫人也接受的心安理得,再加上国公夫人对她有意无意的敲打,就是再蠢笨的人也应该明白了,只是她很好奇他们想怎么做,又打算如何安置她。
她在府中待了几天后,寻了个清爽的日子,同国公夫人打了招呼后带着康儿去了护国寺,国公夫人当即便答应了,甚至有些高兴的亲自送她离开,可能也松了一口气,觉得她这个碍事的终于走了。
她去护国寺的第二天,听清苡说国公夫人在她走后找了个由头把禾凝大骂一顿,然后让人把禾凝送到郊外的庄子上了,当时她正在殿中敬香,闻言只是笑了笑,国公夫人心思都摆到明面上了,这是迫不及待在向永城表忠心呢!
她只是好奇的问了句:“禾凝没闹?”
清苡啧了一声说到:“这正是奴婢觉得奇怪的,奴婢听说禾凝竟然什么都没说,也没哭闹就这么顺从的走了,你说她是怎么想的?以前咱们碰都没碰她她都整天告状,又是撒泼打滚的,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受了委屈,这次明显是真被冤枉了,怎么她反倒不闹了?太奇怪了吧!”
唐云舒却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因为她看清了,有些事不是她可以阻止的,与其大闹一场闹得所有人都难堪,最后还什么都改变不了,不如乖乖听话,至少还能在母亲和永城面前博个识趣的好印象。”
清苡思索了片刻,点点头沉吟到:“她突然这么聪明我都有点不适应了。”
唐云舒也觉得奇怪,不过她想到了禾凝身边那个丫鬟,她以前没有注意过,上次她拦着她却故意引起里面的动静让她发现那一次,她才有些注意到这个不起眼的丫鬟,然后才发现每次她和禾凝起冲突,几乎都是这个丫鬟在现场引导,比起禾凝,这丫鬟明显要更有心机一些。
片刻后她转头问清苡:“那个清屏,就禾凝身边那个,你知道她的底细吗?”
“清屏?”清苡有些奇怪:“小姐怎么突然想起她了?”
想到她们刚刚讨论的话题,难道……她突然瞪大了眼睛:“小姐你是说——”
唐云舒打断她的震惊:“所以你了解过吗?”
清苡喉咙滚动了一下,气氛突然变得有些紧张:“奴婢只知道一点,听说她原本不是丫鬟,也是边关的一个孤女,父母都死于战乱,当时禾凝家里出事后,世子把禾凝带到军中,可她身子弱,军中又都是大男人没人能照顾,所以世子才让人去村子里寻个女子来照顾她,结果她自告奋勇要去,世子找人查了她就是个普通女子,没什么特别的,所以便留下了,后来世子回京,她因为孤女的身份,而且禾凝亲自找世子求情说在京都孤苦无依,有个认识的人也好作伴,世子便答应了,她这才到了京都,成了伺候禾凝的丫鬟。”
唐云舒听下来,没发现有什么不对,身世也简单两句话便交代完了,难道是她想多了,清屏其实就只是单纯的想背靠大树好乘凉,一心一意只为了禾凝能飞上枝头?可这心眼未免也太多了些,同她比起来同样是在边关长大的禾凝简直可以称一句心思单纯,她的那些小心机明眼人都一眼便能看穿。
“姑娘你是怀疑那个清屏有问题吗?要不然我让人去查查她的身份?”清苡看她神色有些凝重,不免也紧张起来。
唐云舒沉思了一下摇了摇头:“既然世子已经查过了想必我们再查也查不出什么来,别费神了,以后注意些便是了。”
作者有话说:
接下来要开始男主的男女主的剧情了
第41章、另类
唐云舒以前不太喜欢护国寺,护国寺的香火太旺盛,来敬香的人常年络绎不绝,她不信神佛,也觉得靠求神拜佛实现自己愿望的人很可笑,若真的捐点香油钱,跪在神佛面前就能实现愿望,那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过得不如意,还有那么多人受难呢?
可如今她好像也突然爱上了这个地方,来着来来往往的人在佛前诉说自己的不幸、埋怨、愿望,她渐渐的明白,若是有办法,谁愿意来求神拜佛呢?不过是对现实无能为力的人所求的一点心理安慰罢了。
她爱上了大殿的香火气息,护国寺的钟声会让她内心宁静,后山的山青水碧让她心胸开阔,待在这里,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通透了,她仍旧不信佛,但她会虔诚的每日到殿中敬香礼佛,闲暇时候便到后山待会,听着蝉鸣和鸟叫,看着枝繁叶茂,乐不思蜀。
唯一让她有些心烦的,便是身边多了个甩也甩不掉的烦人精。
“顾大人,你今日又没事做吗?朝中最近应当很忙吧!”唐云舒有些无语的看向身边躺在草地上的男人,恨不得上去踹他两脚。
顾晏之毫无形象的躺在草地上,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狗尾巴草,一副吊儿郎当不着四六的讨人嫌模样。
“如今天下太平,又无战事,朝中有唐相这样的能臣坐镇,自是一切无佯,我这种半吊子无所事事,就该有多远滚多远,免得在朝中碍眼。”
唐云舒深吸了口气,强忍着破口大骂的冲动,用最温柔的声音咬牙切齿到:“那您能换个地方待吗?这片是我先来的你没看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