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苏稚杳想,只要他能看开。
程觉深吸口气,一板一眼地问她,咬字清楚得让人一时听不出他喝醉的痕迹:“你是为了解约,故意接近贺司屿,从始至终都在利用他,对不对?”
苏稚杳大脑嗡地空白了一下。
电话里外,都是段冗长的寂静。
过去很长一会儿,苏稚杳垂下眼睫,手指捏住放在腿上的睡衣,很轻很轻的一声
“对。”
她听到对面程觉的呼吸有些重了,在他开口前,苏稚杳又说:“我从一开始接近他,就是想要有一天,能靠他出面解约,这都是真的。”
“杳杳……”程觉沉沉浮浮的声息间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
“但我现在。”苏稚杳打断他,不给他任何希望,温润的音色坚定无比:“也是真的有点喜欢他。”
静住片刻,程觉忽地哑然低笑了几声。
苏稚杳不曾将程觉当做敌人过,假如不是联姻这层关系在,他们完全能好好相处做一对的世交家的兄妹。
他这般样子,其实苏稚杳心里是有些难受的:“程觉,你放弃吧,有那么多的好女孩,更值得你喜欢。”
“他知道吗?”程觉不答反问。
苏稚杳微惑:“什么?”
“我从中学就喜欢你了,杳杳,这么多年只喜欢你,不要问我为什么,我特么也不知道为什么,喜欢了就是喜欢了。”程觉忽然说起有的没的,不知是烂醉还是清醒:“你让我放弃你,可以。”
他略作停顿,语气是从未有过的认真:“如果他知道,还是愿意要你,我就放弃。”
苏稚杳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嘟一声,迷惑地看屏幕,这通电话已经被挂断。
心里莫名毛毛的。
苏稚杳呆呆坐了两分钟,没多想,抱起衣物去到浴室。
Saria住在三楼,她的别墅不常有客人留宿,二楼的两间卧室没有独立卫浴,只有共用浴室,在两间卧室之间。
苏稚杳住在其中一间,而另一间,这几天贺司屿住着。
她抱着衣服到浴室前,浴室的门关着,里面有淋浴的声音,应该是贺司屿在洗澡。
苏稚杳想先回房间,还没能转身,水声停止了。
男人和女人在洗澡这件事情上,时间观念一极在上,一极在下,苏稚杳觉得,他冲澡的时间,她可能只够洗把脸。
正走着这神,门开了。
浴室里蒸腾的水雾弥漫出来,湿热的气儿扑到苏稚杳脸上,她暖得眯了下眼。
再睁开,看清眼前的男人。
无疑是没想到她就这么直愣在门口,当时,贺司屿身上的睡袍松松垮垮披着,没有系带。
下面有裤子,但上半身裸着,清晰的肌理线纵横在胸腹,直勾勾地迷着苏稚杳的眼。
愣神三五秒,苏稚杳回魂,出于女孩子的本能反应,她蓦地闭上眼,惊叫一声。
贺司屿迈出去,一只手眼疾手快捂住她唇,另一只手勾着她腰一个拐步,压她到走廊的墙壁上。
他低低嘘声,示意她安静。
苏稚杳唔声停住,双手不知何时按在了他的胸膛上,衣物全掉在了地面。
他的腿抵得她动弹不得,后知后觉到这个姿势有多暧。昧,苏稚杳脸一下子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