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都不由望向当时正站着述职的那位高管,用目光敬佩他,居然能让老板满意。
……
下午,苏稚杳如往常去到琴房。
萨尔兹堡国际钢琴比赛就在今年四月,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Saria特意将比赛规则详情发给她看过,萨尔兹堡的比赛规则有些不同,赛事周期延续时间很长。
总共分为四轮,四月份的国际选拔初赛,五月底是四分之一赛,半决赛在七月,决赛要到年底。
除却决赛,每轮都必须在主办方规定的曲目中任意选择两首,背谱演奏。
初选赛和四分之一赛的曲目不算难,都是苏稚杳常练的,对她而言时间绰绰有余。
但半决赛的曲目实际难度就很高,比如李斯特和拉赫玛尼诺夫的作品,音阶复杂,情绪变化过于强烈,再要背谱,实在太考验演奏者的综合能力。
尽管半决赛在七月,但苏稚杳事实上并无太大信心,必须尽早开始练习。
她根本没闲心去搭理那些闲言碎语。
和贺司屿有交集的事,已经是众所周知的秘密,于是苏稚杳没再有意让小茸回避。
那天下午,苏稚杳在琴房练琴,小茸和过去一样在旁边陪着她。
选择相对简单的曲子,能保证现场稳定发挥,但高难度的曲子才能得到评委的高分,苏稚杳在这方面很清醒,她必须要挑战高难度,一支低难度曲目完成度再高都有它的分数上限,并不足以支撑她进入决赛。
苏稚杳选定李斯特的《唐璜的回忆》。
一下午磕磕绊绊,光失误了,没有任何进展,但经历过Saria一个月的严厉辅导,苏稚杳竟意外发现自己心态比过去平稳得多。
落地窗外的蓝越来越深,最后被墨色吞没,路灯亮起,朦胧上一层橘光。
苏稚杳练得累了,双手从黑白琴键上离开,伸着懒腰,慵懒吟出声。
见她结束,小茸终于把憋了一下午的话问出口:“杳杳,你是不是受威胁了?”
“什么威胁?”苏稚杳揉捏着泛酸的胳膊,奇怪问她。
小茸用她那阅尽都市言情文的恋爱脑,一本正经道:“是不是苏董逼你嫁给小程总,所以你不得已委身贺大佬,想要得到他的庇佑?”
“……”
苏稚杳欲言又止,话在喉咙里兜兜转转出不来,一时无言以对。
她想要解约,接近贺司屿。
想想两者性质差不多,似乎无可辩解。
苏稚杳没有再多一点的思考时间,因为下一秒,程觉心急如焚的声音就闯进了琴房。
“杳杳,如果你是不想嫁给我,我们可以无限期延迟婚约,但你不能这样!”
苏稚杳还没来得及望向发声处,眼前一道阴影罩下,程觉颀长的身躯已经蓦然冲至她面前。
“你……”苏稚杳诧异他的出现。
他嘴角淤青未退,下巴和额角有结痂,是那天在港区受的伤,不过并不严重。
苏稚杳想问他到这里做什么,程觉先一把握住她两肩,往日总是眼神吊儿郎当的那双丹凤眼,此刻肃穆地盯着她:“杳杳,我不强迫你,我等你真正愿意和我结婚,多久都可以等,只要你不作践自己。”
程觉手指有些使劲,捏得苏稚杳肩膀微微泛疼,苏稚杳挣了两下,挣不开。
她轻蹙起眉:“我没……”
“你不能为了不嫁给我,一时置气就跟了贺司屿。”程觉很激动。
他们的安排就是为她好,而她跟着贺司屿,就是她闹性子自轻自贱?这是什么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