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相对。
贺司屿没回避她哀怨的眼神:“还有别的?”
苏稚杳想瞪他,一抬头,他的脸在很近的距离,长眸泪痣,鼻梁高挺,薄唇浅红,往下,睡袍领子松垮着,肌理若隐若现。
不得不承认,他的脸和身材都太养眼。
苏稚杳不经意间咽了一咽,还没开始正式争论,她的怨气倒先消下去了大半。
“你自己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就不能自己想想,还要我提醒……”苏稚杳嘀嘀咕咕,耳朵没来由地热起来,有所察觉,声音渐低。
贺司屿瞧着她耳垂悄悄淤起彤红。
在她瘪着嘴垂下头,没留意的瞬间,贺司屿唇角微微翘了一下。
冷敷结束,老教授开下药膏后离开。
“我明天就走。”苏稚杳闷声拿起毛巾。
他不露声色:“你恐怕不会想走。”
“我想走。”苏稚杳赌气,枉她千里迢迢特意来给他过生日,她擦着湿漉漉的脚:“现在就想。”
贺司屿低头看着她,忽然说:“今晚上,那个叫程觉的男孩子来找我。”
苏稚杳一顿,惊诧看他:“他找你去了?”
四周静了下。
“听上去,你们是先见过了。”他语气慢慢悠悠。
苏稚杳也不懂为何,被他知道自己和程觉私下见过面,她会有种出格的心虚,三言两语避重就轻,温温吞吞说明情况。
有不安的预兆,她小心问:“他找你是要做什么?”
贺司屿瞳色深似夜,显得那双眼睛深不可测,一旦坠进他的眼睛里,你就会发现,他掌握着所有的主动权,万事尽在,包括你自己。
“他求我,放了他的未婚妻。”
眼前的男人缓缓笑了下,笑得苏稚杳心咯噔跳,她话说得一磕一绊:“不会、是我吧?”
“应该是你。”
贺司屿神情透着几分散漫:“毕竟被我囚禁的女孩子,只有你一个。”
囚禁?
苏稚杳眨眼,云里雾里。
想起下午程觉异常的反应,还莫名其妙要救她回京市,她思路忽闪,忙从抱枕推里翻找出手机,未接电话和未读消息如潮涌至。
苏稚杳傻眼。
“不报个平安?”贺司屿云淡风轻,语气里又隐约勾着点似是而非的戏谑。
苏稚杳身子僵硬了下。
报平安,无非是告诉他们,她和贺司屿有多要好,好到能自由地住进他家里,再就是蝴蝶效应,她为目的接近利用贺司屿的罪行,也会被公之于众。
不报平安,打死也不报平安。
“不、不用吧。”她支吾着说。
贺司屿搭起腿,手肘撑到沙发,以手支颐,慵懒的姿势:“在我家住得舒服么?”
苏稚杳迷失在这个问题里,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