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们这样,在出口死守几个小时也怪吓人的,不能给其他观众制造恐慌。
大为和里奥却感激地望了过来,巴巴似两只没被主人丢弃的小狗狗,用眼神歌颂她在他们心里是多么人美心善。
苏稚杳仰头瞅见这俩一米九直往上、心思却单纯如少女的大高个,咯咯笑出声。
他们又逐渐迷失在她灿烂嫣然的笑容里,接赏赐似的,乖乖接过她递来的入场票。
港区国际音乐厅呈中心对称,正中央是鎏金舞台,观众席布局在八角。
主办方送的那几张票,座位都在正中间靠前,是全场视野最佳的池座,苏稚杳心情愉悦,想着下回去纽约,得好好感谢教授一番。
艺术节的惊喜接踵而至。
那位开幕式表演秀的顶级神秘嘉宾登场时,全场轰动,掌声雷鸣。
苏稚杳惊讶地愣住良久,回过神,雀跃地跟着鼓掌,久久不止,眼底到眉梢都漾起喜出望外的笑意。
居然是Saria。
她心心念念想要从师的奥地利钢琴大神。
Saria年近六旬,优雅不减当年,一身女士燕尾服出现,当她落座到钢琴前,厅内的声音都静下,交响乐队摆正姿势,预备演奏。
高昂的气氛被压住,静得能听见落针声。
大为和里奥对艺术不感兴趣,他们悄悄拍下一张苏稚杳笑颜沉醉的照片,低头编辑短信。
【[图片]老大,一切正常】
【[图片]Boss,MissSuishappy,over】
苏稚杳没想过自己这一趟竟能听到Saria的现场,欢喜溢于言表,耳边有手机振动,她肃容地一根手指竖到唇间,示意他们安静聆听。
大为和里奥立刻静音手机塞回口袋,端端正正坐得像两头认真听琴的牛。
开幕演奏会持续到天黑。
走出音乐厅,温差明显,面部闷热被冬夜的凉风降下几度,苏稚杳却没有冷的知觉,在钢琴界泰斗的美妙音符中浸润了几个小时,她只感到心满意足。
小茸不懂音乐,但也止不住感叹:“杳杳,今天的演奏会真的很好听。”
“那可是Saria。”苏稚杳有一种为偶像的优秀而骄傲的心情:“下午听到的都是她很多年前的个人钢琴专辑,她很少在非主场一连演奏这么多首的。”
“杳杳弹得也不差!”小茸适时嘴甜。
“差远了。”苏稚杳实事求是地说:“比起她对古典和爵士的品味,我就还是碗夹生的米饭。”
小茸认为她太虚心,笑道:“你还年轻呢。”
再年轻也经不起蹉跎,她都还不知道要被合约束缚到什么时候。
苏稚杳望着空旷的夜幕,幽幽一叹:“要是Saria愿意辅导我钢琴就好了。”
我很好说话么?
昨晚留声机旁,贺司屿用深沉的音质这样问她,但这句听着不像是发问,倒像是在告诫,别再靠近他,当心落得尸骨不存。
可苏稚杳偏偏有一腔这年纪小姑娘独有的孤勇,不愿坦然接受任何的不尽人意。
有过欲望,她现在又不是很甘心,只是和他有一顿晚餐这个结果。
Youcanthaveyourcakeandeatit。
这句英文谚语的深意是,好事成双,但不可兼得。
好比她想要贺司屿为她的合约出面,同时又想他请Saria辅导她钢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