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樾前两天买了辆车,和阮芋一起去4S店挑的,七十来万的顶配奔驰CLS,纯黑色,车型低调,车厢空间大,妥妥的家庭实用车。
阮芋大学的时候考了驾照,但她很久没开了。聚会这天,萧樾坐在副驾驶指挥她开车,好几次惊险地和旁车擦肩而过,阮芋全程窗玻璃都不敢降下来,怕挨其他车主的骂。
“还是你来开吧。”
阮芋开到半途就打退堂鼓了,“我好紧张,我怕我们到不了目的地就会被警察抓起来。”
萧樾好整以暇抱臂觑她:“你已经没有退路了,晚点吃完饭回家,我喝了酒,还得你开。”
萧樾知道自己今晚肯定要喝酒。
而且,大概率比中秋节那晚喝得更猛。
阮芋一路呜呜嘤嘤地抱怨个不停,随便一辆车加塞过来她都要一惊一乍地大叫。萧樾单手抵着太阳穴,边看她开车边笑,偶尔不咸不淡地指导她两句,或者给她加个油,告诉她只要她坚持开下去,脚稍微离开刹车一点点,他们今天有极大的可能在午夜之前就到达目的地。
阮芋气得想把方向盘丢了扑过去打他。
她这会儿的心情算得上烈火烹油,内外具焦,开车带来的紧张只是表层,真正令阮芋感到焦灼害怕的是待会儿聚会上等着她的一双双眼睛。
乔羽真昨天晚上得到消息,今天一早直接打飞的来北城参加今晚的聚会。
自从阮芋离开,他们六个人再也没有完整地聚过,直到今天。
天空一声炸雷,萧樾和阮芋直接领证结婚了,炸得所有人七荤八素找不着北,许帆看到阮芋发在群里的消息的时候还以为她在开玩笑,隔了会儿退出去看日历时间,今天不是愚人节,她刚开始有点发懵,渐渐的感到震惊、疑惑、暴躁……打电话问劳动知不知道这件事,劳动说他也刚知道,然后在电话里没命似的乱喊乱叫,赞叹他樾哥叼爆了,牛逼坏了,一出手就是王炸,他也想一毕业就……许帆直接挂了电话,不想听他头昏脑热借题发挥。
聚餐地点定在中心城区一家涮羊肉火锅店,交通便利,店内装潢古色古香。
许帆和乔羽真心急如焚,提前半小时就到了,然后是国庆,他学校离这儿比较近,骑个小电驴路上只需要十几分钟。劳动住得远一些,所以他来得比较迟,但还是比两位主人公早到了一刻钟。
阮芋和萧樾到的时候,铜锅里头沸水滚滚,白烟萦绕直上,模糊了桌边众人的脸,叫他们第一时间看不清大家的表情。
火锅店里到处热热闹闹,店小二甩着白毛巾吆三喝五地经过,食物的香气和谈笑声争先恐后地四处弥漫,唯独他们这桌气氛格格不入,仿佛闹中取静,透着一股莫名的诡异。
阮芋在许帆旁边的位置坐下,动作慢吞吞的,人还没坐稳,先道歉:
“不好意思啊,今天路上比较堵,车开得很慢……”
“你们再不来我们就要报警了。”
乔羽真坐在阮芋斜对面,举起一双筷子用力戳破阮芋的餐具塑料薄膜,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桌椅震动,全场噤声,乔羽真收起筷子,默了默,忽然深吸一口气,重重地拍了两下桌面,
“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还不从实招来!”
阮芋吓得瑟缩了一下,萧樾却很镇定,慢条斯理地帮阮芋整理餐具,拿开水仔细烫过一遍,四平八稳摆在她面前,然后淡定启口:
“有什么问题冲我来。”
……
国庆和劳动的鬼叫如约而至,他们一边疯了似的起哄,骂萧樾下手太快不按套路出牌,一边拿着筷子勺子哐哐锵锵地击打锅碗瓢盆,活像一群要饭的,吸引了周围几桌顾客看傻子似的频频扭头。
直到桌上的女孩们耳膜快被他们敲碎,许帆捂着耳朵骂了几声,这俩傻缺才舍得停手。
劳动就坐在萧樾身边,一只手挂在萧樾肩上拽着他晃来晃去,边晃边激动地大声嚷嚷:“我的哥,才几天不见,你怎么就已婚了呢……”
说着在大家看不到的地方默默流下了羡慕的泪水。
“距离我们几个人上一次见面,才过去多久?”
沉默了许久的许帆终于说话了,她语气有点僵,透着几分诘问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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