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现在正枕着男人修长精壮的胳膊,距离近到吐息交融,对方另一只手此时也毫无阻隔地搂在她未着寸缕的腰上,有意无意将她禁锢在他身前的方寸之间。
阮芋的心跳快到前所未有的程度。她稍稍挪了挪腿,下半身火辣辣的,那种酸胀的痛感让她的体温骤然升高,不用照镜子,她就料到自己一定全身上下都烧成了一只熟虾。
因她细微的挣扎蠕动,男人搁在她腰际的大手无意识地向下滑了滑。
你他妈在摸哪!
阮芋瞬间炸了,全身剧烈地哆嗦了下,处在醒觉边缘的萧樾就这么被她给震醒了。
他清醒的速度比她快,眉间微微耸动了下,那层薄薄的眼皮旋即睁开。
比黑夜还要幽深的眼,就着晦暗微光,略显茫然地看见了怀里双颊赤红的女人。
……
两个人都能明显感觉到对方的身体倏然僵住。
萧樾眼皮猛跳了下,心脏也咚地用力撞在胸口。
操。
他昨晚干了什么?
男人喉结艰涩地上下滚动,全身僵硬沉默须臾,随后缓缓地收回拥着阮芋的手臂。
其实他还有点懵,仿佛处在状况外。
但是眼前的场景做不得假,他夜视力很好,能够清晰看到阮芋水润的杏眼蕴着警惕和羞赧,上齿轻轻咬住娇嫩的唇,细白颈子之下肌肤光裸,白皙瘦削的肩头轻轻滑过他收回的手臂,然后紧张地全部笼进被子里。
而他另一只搁在被子里的手,刚刚才从她幼嫩光滑的身上离开。
极其默契地,萧樾立刻坐了起来,被子掀开堆在腰下,而阮芋同时背过身去,连脖子带头全部蒙进了柔软的被褥之中。
寂静须臾,萧樾抬手抵了抵太阳穴。他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喝多了会断片。
他酒量好,此前从未喝醉过,昨晚是这辈子喝得最多的一次,但也没有彻底断片忘事儿,只是记忆有些断断续续的,需要一些时间把它们拼完整。
最快笼上脑海的,是阮芋凄凄的呜咽,他似乎反剪她双手,一边吻她一边胡作非为。
光想象那个声音,萧樾就受不了了。
身后传来窸窣的衣料摩擦声,阮芋缩在被子里热得快炸了,颈窝起了一层薄汗,她却不敢掀开被子透气,直到听见萧樾用低哑的声音仓促说了句“我出去了”,她急忙提醒他“记得关门”,过了几秒,又听到清晰的关门声,她这才缓缓掀开被子,如涸辙之鲋,平躺在床上大喘气。
啊啊啊!!!
阮芋抱着被子,极其抓狂地滚了一圈。
身体条件却不允许她动作太剧烈。
打开床头灯,她看见自己身上密密麻麻的吻痕,鲜艳的一抹抹红,落在她瓷白娇嫩的肌肤上显眼异常,看得她呼吸局促,心乱如麻,腿根还有两道掐痕,直到现在,阮芋似乎都能感受到男人指骨分明劲瘦有力的手扣在那里的触觉,牢牢掌控着她的身体,软硬交加,予取予夺。
起床闹钟已经响过,阮芋依然倒在床上,企图用枕头撞死自己,撞失忆也行,昨晚她一定被人下降头了,那个主动扒着男人求欢的疯女人绝对不可能是她!
就这么抓了不知多久的狂,阮芋才想起来今天是工作日,要上班。
洗头已经来不及了,她艰难地爬起来扎了个丸子头,抱着浴巾去浴室冲了个澡。
冲澡的时候不由得想到外面那个人,她家里只有一间浴室,和卧室连在一起,他被她赶出去之后就没法洗漱了。
要不等会她洗完了叫他也进来冲一下……
算了算了,这里又没有他的卫生用品,管他干嘛。
阮芋慌慌乱乱冲完澡,穿上衬衫牛仔裤,从上到下遮得很严实,坐在梳妆台前草草保了个湿,本来都打算素颜出门了,想到外面那人,又坐下来扑了一层气垫,涂上豆沙色的唇彩提气色。
卧室窗帘拉到最大,耀眼的阳光争先恐后闯入,照亮每一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