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他们两个坐这儿吃大餐,她的舍友们竟然也有份。
粗略算算,不加跑腿费,这一顿他起码花了小一万。
阮芋家里虽然富余,但她每天住在学校,一日三餐合起来不超过三十块,加上买七买八每个月的生活费也不超过两千块,她妈按月给她打钱,缺多少打多少,她自己既不存钱,也没有烧钱的爱好,同为高中生,萧樾一口气花超过五位数的钱真能把她吓一跳。
迎着阮芋惊诧的目光,萧樾没什么表情地动了下眼皮:
“还行吧。”
拽起来了又。
阮芋压下情绪,随他一同站起来,不想让自己显得太废物,抽了张纸巾低头猛擦起了桌子。
外头很暗了,太阳早已坠入山脊,徒留一片粉橙色的晚霞铺陈天边。
萧樾两手拎着两个大食盒,侧身走出教室后门。
阮芋揪着书包带,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耳朵尖儿还有点红,眼观鼻鼻观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萧樾跨出门框才两步,长腿一刹,突然停住。
阮芋差点愣愣地撞到他背上:“干嘛不走呀?”
萧樾抻了抻肩骨:“我再给你讲个笑话。”
阮芋:……
阮芋:“你说。”
萧樾:“你知道水手在船上的工作是什么吗?”
“啊?”阮芋想了想,“开船?拉船帆?做甲板卫生?”
萧樾:“是关灯。”
阮芋:“why?”
萧樾:“因为水(随)手关灯。”
阮芋:……
太冷了,她感觉脸都要冻僵了。
萧樾说完冷笑话,见她还没反应,于是稍稍侧过身,扬了扬下巴,指向教室里头。
阮芋回头瞅了眼,才发现教室里没人了,灯还开着。
萧樾两手都提着东西,所以没法关灯。
“就你细心。”
还知道随手关灯。
阮芋嘟囔了句,转身跑进教室,关了灯,两手揣进衣兜里,柔软的鬓发垂在脸侧,很快低着头跑出来。
12班教室毗邻东侧楼道,阮芋下意识往东边转过去,走了一步,回头看见萧樾仍站在原地,没往这边来。
外头光线暗淡,走廊的灯还没亮,仅微弱昏芒点缀,映照少年身形英俊落拓,一双眼漆黑,于暗处却透着清冽的光。
她眨了眨眼睛,语气软软的:
“你不回宿舍吗?”
萧樾晃了晃手里的东西:“这玩意儿太显眼,丢教学楼不合适。我直接拿到垃圾房去扔,你先回去吧。”
垃圾房在后山脚下,是全校最偏僻的地方之一,也是离宿舍最远的地方之一。